e江凛想起苏玉禾白天说的,皱眉:“是不是那位姓王的老师又作妖?”
“不是。”苏玉禾嘶了一声儿,“王老师的事情就算过去了,我要是记仇她,那我不得累死。”
江凛是真确定苏玉禾有心事:“那是什么,你跟我说说。”
苏玉禾简单说了今天和卢朗的谈话,微微叹息:“以前没关注,并不知道每年升学去读初中的,才十个左右的学生。”
江凛听不出什么门道,但仍然很耐心地问:“是他们学不好?”
苏玉禾沉默了会儿:“可能打心里觉得读书没用,就不想去学习,自然就学不好。
而导致这种情况的根本原因,是公社社员的落后思想,他们种地过了一辈子,觉得孩子种地也能过一辈子,孩子读完小学,就回家上工赚工分,好过去城里花钱读初中。”
江凛:“读初中一学期光学费就得五块钱,人家读初中的为了省几分钱的车钱,十几里地这么走过去,但吃饭省不了,去了县城花钱的地方也不少,一个学期少说也得十块钱。一般人家确实没想供。”
这笔帐确实不少了。
苏玉禾垂眸不知道想什么,忽然凑近江凛:“一个人一个学期五块钱学费,你说要是我替他们出了这个学费,考上的人会不会多点?”
江凛笑了下:“也许吧,你想这么做吗?”
苏玉禾忽然不好意思笑了笑:“我挺多私房钱的,你之前给的彩礼,我爸妈给的嫁妆,还有我给人治病的攒下来的,起码有三千块。资助百来块学费问题不大。”
江凛给的彩礼一千六,苏玉禾家里给添了八百八嫁妆,连带彩礼都给了苏玉禾,加上治病赚的,少说也得三千。
结婚后,家里的花销基本是江凛那边拿钱,所以苏玉禾的钱,一般只进不出。
江凛啊了一声儿:“你怎么那么多钱。”
苏玉禾笑着说了:“彩礼嫁妆呗,都在我手上,治病也赚钱,你的呢?你要是没钱,我养你啊。”
江凛轻声笑了,大掌在苏玉禾后腰上摸索了下,才挪开。
他掀开炕上的席子,移开一块砖,拿出一个铁的饼干盒子,放到苏玉禾面前:“打开看看。”
苏玉禾猜到那肯定是江凛赚的钱,打结婚后,苏玉禾没跟江凛谈过钱的事情,她知道江凛赚的不少,但是不知道赚多少。
她有些揶揄地看着江凛:“终于舍得把你的钱拿出来给我啦?”
江凛嘶了声,不太赞同地看着苏玉禾:“什么我的钱,这是咱们的钱。”
“嗯哼。”苏玉禾哼了一声儿,打开铁皮盒子,里面是一捆一捆的钱和票子。
塞得满满当当。
“多少钱啊?”苏玉禾看都捆好了,没打算拆开数,不如问江凛来得快。
“五千多点儿。”
“多少?”苏玉禾倒吸一口凉气,“你去抢银行了?”
江凛怪异地看着苏玉禾:“结婚收的份子钱啊,你不会都没看吧?咱们结婚,光是礼金都收了差不多两千块。
丁淮给了一千,我那些伙计都是二三十,我师傅给了五十,还有你外婆家的舅妈他们,也是好几十一个人,你两个没结婚但是工作了的表哥,给了一百。”
他从里面翻出一张纸出来,打开给苏玉禾看。
苏玉禾想起来了,当时看过的。
但还是忍不住唏嘘:“丁淮给那么多啊,一千块,普通人工作三四年的钱呢!还有别的人,我以为几块就很多了,还有那么多给几十块的?”
“没事儿,等他们办喜事儿,咱们给回去就是了。”
苏玉禾知道这个道理:“剩下的三千多呢?咱们家吃那么东西不花钱?”
“花钱啊。”江凛跟苏玉禾说,“做生意赚的,丁淮回来后,我们摊子就铺开了,赚的钱都在这儿呢。”
“你们俩……”苏玉禾盯着江凛看,不知道说什么。
这两个人在上一辈子可是“死对头”,这辈子苏玉禾却提前发现了他们是发小,还一起做生意。
所以上辈子那些都是掩人耳目的?
两个人的公司之间,不会也有关系吧?
苏玉禾忽然想到,上辈子的江凛和丁淮,一直被人拿来比较猜测。
但好像自始至终,他们也没有公开有过任何的矛盾冲突。
破案了——
那些都是别人乱传的。
人家当事人背地里联手赚得盆满钵满!
可惜的是,江凛后来站在苏玉禾坟前自杀。
那一片红色仿佛又浮现在苏玉禾眼前,悲伤笼罩过来,她眼里充斥着郁气。
江凛看着苏玉禾着迷地盯着自己看,一开始心里还有些兴奋,那说明自己有魅力。
可苏玉禾脸色变了几变,眼神看着要哭出来了,是怎么回事儿?
江凛摸不着头脑,揽着苏玉禾抱着,小声安抚:“怎么个事儿?眼睛怎么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