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水渠是公社里的大事儿,确定下来后,生产队队长带着上百号劳力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
苏玉禾和别的女知青一样,山下挖水渠,不用上山。
江凛则是需要每天上山去跟人埋炸药,把炸开的山土石头分出来给别的壮劳力背下山。
山上的水渠部分到后面才建。
干了半个多月,苏玉禾感觉自己瘦了不少。
许云出月子,苏玉禾送了点东西过去,还有一些棉布,给小孩儿做衣裳的。
许云跟苏玉禾说话:“你怎么又送东西过来了?我刚生那几天,你不是送了很多东西过来了吗?咱俩整那么客气干嘛?”
苏玉禾笑笑:“之前那是给你的,现在这是给喜云的。你知道不用整那么客气就别说那么多了。是吧?乖乖?”
苏玉禾身手去碰喜云的手,小孩儿褪去了刚生下来那会儿的红色,白嫩白嫩的。
看得苏玉禾心里头软软的。
许云看得惊讶:“她认得你呢,知道是你救了我们母女,别人都认生呢,有时候李岩不刮胡子,喜云都嫌弃他!”
“哈哈哈,是嘛?”苏玉禾越看喜云越欢喜。
许云把喜云抱起来,递给苏玉禾:“你抱抱吧,她都不哭,是真喜欢你。”
苏玉禾心痒痒的,许云一递过来,她便不再犹豫,小心接过来:“乖乖。姨姨抱抱。”
喜云眼睛很大,眉眼遗传了许云,是南方人的眉眼,好看的很。
小孩儿眨巴着眼睛看苏玉禾,两只手举起晃,好像在跟苏玉禾打招呼。
真的越看越萌。
苏玉禾抱了好一会儿,小孩都不哭。
许云再次忍不住感叹:“都说小孩子心最纯,她是真记得你。”
她叹道:“当时的情况我后来找黄梦见你了解了,要不是你来了,我跟喜云估计一个都活不了。”
苏玉禾皱眉,抬眼看许云:“说什么呢?都过去了,不如想想怎么给咱们喜云挣奶粉钱。”
喜云好像感应到了亲妈的伤感情绪,忽然呜哇地哭了起来。
苏玉禾赶紧把喜云还回去:“你快看看,她是不是饿了?还是尿了?”
“刚换完尿布,也是刚吃饱,”许云抱回来晃了晃,轻轻拍着小孩胸脯,“是心疼妈妈对不?别哭啦……”
苏玉禾看着许云三两句就把喜云哄好了,跟着松了口气:“让你别说。”
许云勾唇:“出月子了,可以去给咱们喜云挣奶粉钱了。那个水渠还没修完吧?我让李岩跟生产队队长说了,我过两天就能参与建设,多拿些钱和工分。”
苏玉禾不大赞同地看着许云:“你这难产的,本来就该好好养着,住了二十多天,就算上工也不应该去修渠。特别劳累,我都瘦了一圈了。”
许云苦笑:“不劳动怎么行呢,我一个月了,李岩一个人的工分养我们三口人。”
苏玉禾刚要说话,就听到屋外有人喊她。
她走出去,看到黄敏一直往这里面瞧,却没进来。
看到苏玉禾出来,黄敏乐呵呵地走过来,脸上堆着笑对苏玉禾说:“苏知青,俺有事情找你,你方便不?”
苏玉禾和黄敏很少来往,讶异了瞬:“你找我?怎么了?”
“哎呀,有事儿。”黄敏拉着苏玉禾进了她的宿舍屋。
这自来熟的模样,让苏玉禾心里升起一抹防备。
她和黄敏没来往过,也就没来过她住的这屋。
黄敏和另外一个知青结婚生了一个女儿,留在老家给家里带。
就他们夫妻两个住一屋。
她被黄敏拉进去,坐在一张凳子上。
虽然黄敏男人不在屋里,但苏玉禾还是觉得挺尴尬的。
她眼神都没有看别的地方,就看着黄敏:“黄知青,你想说什么?”
黄敏从枕头底下摸出两块钱,塞给苏玉禾:“苏知青,给许知青接生那天,我看到了你的动作,瞧着很厉害呢。我是想请你给我看看。”
苏玉禾愣了下:“看什么?我看你挺健康的哈。”
黄敏看了门口一眼,转回头,一言难尽地看着苏玉禾:“我跟建军结婚七八年了,只有一个女儿,现在她快七岁了,我还是没怀上,你给我看看,我是什么问题?”
听着是有问题,但苏玉禾没有妄下定论。
她点头说行,叫黄敏伸出手来:“我先给你把脉看看。”
苏玉禾双指搭在黄敏脉门上,三五分钟后让黄敏换了只手。
过了会儿,苏玉禾了然地收回手。
黄敏等不及问:“咋?我是哪里有问题?”
苏玉禾肯定地说:“你的脉象很好,从脉上看,你没什么问题。”
黄敏急了:“怎么会?”
苏玉禾悠悠道:“我看了你的舌苔,很正常,脾胃不寒,你每个月都正常吧?”
“是啊,挺正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