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俍的癫痫不是先天遗传的,而是后期由于工作环境造成的,石康元才让苏玉禾试试。
治不好还治不坏吗。
祝桂兰动了动嘴巴,不知道说什么,迟疑地看着任俍。
任俍看过医院了,都说这个比较顽固,是治不好的,要么就说让他试试放电治疗,他一听心里就排斥。
放电?
放什么电?
对着脑袋发电?
那人还有活路吗?
尽管医生一再跟他解释这个会很安全,任俍还是无法接受。
安抚地看了眼自己的爱人,他脸色凝重:“苏同志,不妨先说说你打算怎么治疗。”
苏玉禾把自己吃饭的宝贝——银针。
摆在桌面。
针尖泛着银光。
苏玉禾直言:“针灸加中药。”
祝桂兰大惊失色,坐不住了,蹭地站起来。
任俍沉声道:“干什么!坐下。”
祝桂兰抿了抿嘴:“这这东西可是……”
后面的话她没敢说。
任俍心里有些猜到苏玉禾是中医,不然不会再三推辞,而且她要是正儿八经的西医,肯定报出自己的工作单位。
但是她不说,也拒绝留下自己的通讯地址,说明她很谨慎,像是在防着什么东西。
现在说开了,任俍反倒是放心了。
他三十多岁,刚混上来,并不想那么快退休。
这个癫痫过年在家里发作过一次,要是在单位发作,这奋斗多年的饭碗就要砸了。
他是不愿意的。
所以别说苏玉禾是中医,就是苗医蛊医……他都想试试。
“你这有多大把握?”
苏玉禾摇了摇头:“五成,而且不是治好,只是帮你稳定,先针灸加药理,后续稳定了,就吃药。”
五成也不少了,但到底不是十成把握。
任俍:“不能根治吗?”
“相信您已经去医院看过了,不然你也不会确信自己就是癫痫。”苏玉禾微微笑了下,“这个病医生肯定跟你解释过了,很顽固,想要根治很难。”
沉默了会儿,任俍微微叹了口气:“按你说的来吧,我配合。”
苏玉禾现场给他行了一次针,四五根针捻进脑袋。
任俍头发很短,苏玉禾下针的地方,过了十来分钟,竟然冒出血。
祝桂兰看得一脸不忍,别开头。
江凛倒是替苏玉禾捏了一把汗,紧紧看着。
苏玉禾心里也有些紧张,石康元给她说过可能会出血,她心里有准备,可到底是脑袋,她深吸了口气。
看了眼江凛,对方正在看着她,苏玉禾一下就不紧张了。
有条不紊地行完针,苏玉禾收拾好自己的针:“你能自己找到中药吗?我给你留个方子。”
任俍还是挺诧异她竟然愿意留方子,要知道很多中医都是把自己治病的方子藏起来的。
苏玉禾要是知道他的想法肯定要笑了,她前面在徐家可是把药方子具体用量都给写清楚了呢。
石康元说过,方子什么的,都不重要,要是有人能借着这个方子治好了病,也算行善积德。
任俍摇头:“找不到,就是找到,也不敢在宿舍区里熬煮,你看周围住得那么紧实,就是在家里大声说话,隔壁家都能听见。”
不能煮……
苏玉禾没有立马说话,过了会儿才说:“我可以把药材熬制成药丸,不过这价格比原始的中药要贵,毕竟弄成药丸要耗费不少心思。”
正好石康元要教苏玉禾制作药丸,任俍的药,就当拿来练手了。
还是那句话。
吃不好还吃不坏吗。
祝桂兰:“要多少钱?”
“六角钱一颗。”苏玉禾顿了顿,“一天两颗。”
算下来,一个月就是三十六块钱。
任俍是领导,一个月工资有一百出头,祝桂兰在厂里当文员,一个月也有三十多。
三十六其实是能拿出来的。
但祝桂兰觉得这比去省立医院要贵多多了!
像他们这样的职工,去省立医院看病要不了多少钱。
他们夫妻从湖省过来工作,一双儿女在老家,两人来到这边,都是为了挣钱罢了。
现在一下一个月就得三十六块钱药钱。
还不知道要吃多久。
像是无底洞。
但是又不能不治。
祝桂兰抹了把眼睛:“能不能少点儿?这一个月药钱,快赶上我一个月工资了。”
苏玉禾心揪了下:“其实自己熬药的话,可能一个月就几块钱,不过吃药丸也不是会一直天天这么吃,也许治疗后,换了药,或者减了用药频率。”
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选择留给他们了。
任俍给了苏玉禾五十块钱,让她把诊金扣掉,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