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双手用力推开封辞行,不住地捂住嘴巴。
封辞行见状,眼底一深,倏地疯了般朝她凑近,将她抵在冰凉的墙壁上,嗓音绷紧一字一顿:“我就这么让你感觉到恶心?”
“不是……”
白晚舟推了推封辞行,和他拉开些许距离。
然而封辞行见她这个举动,却觉得她就是厌恶他,冷笑:“刚才你和别的男人在楼下有说有笑的时候不觉得恶心?”
白晚舟看着他笃信不疑的神情,从骨子里感觉到一阵深深的疲惫。
算了。
她垂下眼睫,颓然地想,反正被封辞行误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你让开,不要挡路。”白晚舟语气冷静:“我已经不是你的秘书了,封总请自重。”
“呵。”
封辞行鼻腔里溢出一声冷笑,非但没有退让,反而上前一步,炙热滚烫的大手囚住了白晚舟纤细的腰肢,漆黑的眸子一眼不眨地盯着她,“为什么把门锁换了?”
“什么?”白晚舟一愣。
门锁……
那天之后,她的确是为了防止封承泽出现,把密码锁换成了普通的钥匙锁。
怪不得封辞行今天没有按照往常的习惯进屋,而是在门口等她。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想说封承泽来过她家的事……
见她沉默,封辞行的手牢牢地卡着白晚
舟的腰,幽邃的眸子涌现一抹似有似无的自嘲。
“白晚舟,你是认真的?”
他见她连门锁都换了,看上去是真的要跟自己一刀两断,怒意从心底升起。
“为什么?”封辞行一下子暴怒,倏尔掐住白晚舟的下巴。
为什么她突然要和自己断绝关系?
白晚舟感受到霎时间袭来的痛楚,眼前一黑,吸了一口凉气,说不出话来。
封辞行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翻滚着愤怒的火苗,吐出的字眼更是残酷得伤人,掷地有声。
“是因为刚才送你回来的那个男人?还是……封承泽?”
白晚舟一听到封承泽三个字,心底宛如裂开了一条深刻的裂痕。
他怎么能说自己是因为封承泽!
她做梦都想杀了封承泽!
封辞行微不可闻地嗤笑一声:“被我说中了?”
“封辞行。”
白晚舟抬起酸涩肿胀的眸子,里面布满了倔强:“你总是这样,太自以为是。”
封辞行修长漆黑的眉宇扬起:“到底是我自以为是,还是你白晚舟旧情难忘,心里有鬼?”
“你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
封辞行泛着凉意的指尖慢慢摩挲过白晚舟的耳垂、脖颈、最后落到锁骨,眸色一深,忽然捧起白晚舟的脸,蛮横地落下一个吻。
白晚舟被封辞行的气息笼
罩,霎时间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
这个吻来势汹汹,过于突然,以至于白晚舟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反应,神色木然。
而她这幅茫然呆滞的样子落入封辞行的眼底,俨然成为了嫌弃厌恶。
他眉心的纹路加深,尖牙蓦地用力咬上她。
“唔……”
嘴唇传来痛意,铁锈的味道顿时蔓延开来,浓郁得充斥口腔内外,白晚舟不适地发出破碎的声音。
“唔……你松开我……”
白晚舟声音艰涩,双手撑在自己和封辞行中间,然而却根本没有用。
发泄也好,宣示主权也罢,封辞行用力之大好似要把白晚舟揉进自己的身体!
肺部的空隙愈发稀薄,白晚舟艰难地承受封辞行炙热深刻的吻,忽地,她的脊背一绷,感觉到对方的大手不老实地下滑,渐渐地摸到了自己平坦的小腹……
宝宝!
脑袋内仿佛凭空炸开了一道雷,白晚舟不知道从哪里凝聚出了力气,手脚并用奋力地推开了封辞行!
白晚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的力气这么大!
按照平时,哪怕她拼尽全力也不可能推开,然而封辞行现在醉得神志不清,下一刻,公寓走廊响起人体重重地摔在墙壁上的声音。
白晚舟看着顷刻间倒地的男人,一时间有些慌乱。
她急促地喘了几
口气,把散乱的头发捋到耳后,抬起头,发觉被推到墙边的封辞行眉心紧紧皱成一团,额头泛出豆大的汗珠,单手撑墙,另外一只手死死地捂着胃部。
白晚舟出声问道:“你没事吧?”
封辞行没有回答,或者说他痛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黝黑的睫毛垂落下来,遮住眼底的醺红,呼吸不稳。
现在该怎么办?
白晚舟一瞬间脑袋闪过许许多多的念头。
她知道,封辞行从不轻易在人前示弱,要不是胃病犯了,疼到一定地步,他肯定装作和没事人一样。
撒手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