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京,薛府。
薛蝌才从远地将自己的母亲接入京城看病,就听闻了薛蟠身死的消息,作为薛家的男丁,秉性忠厚,既然是遇到了此等事情他也是必须要前去帮衬一二,尽力帮薛姨妈料理各项事务的。
才刚回来薛蝌就在路途当中遇到了前来吊唁的贾政、贾宝玉等人,就抬头一笑,唬了一跳,忙笑着走过去说道:“政老爷,宝二爷,却不曾想到竟是在这里遇到了你们。”
“哦?原来是你。怎么?从外地回来了?”贾政也是知道薛蝌回去接母亲入京城来看病这件事情的,也便是微微一笑:“你那母亲怎么样了?现如今可还一切安好?”
“安好,安好的!”薛蝌忙笑了笑。
旋即就见到站在门口处的贾芸拱手笑看着外面的几个人:“原来是二爷爷、宝玉你们来了,快,快里边儿请。”
众人简单的叙说了一些闲话,就见到贾芸亲自出门来迎接,也是不敢居大,忙笑着走了过去,走到贾芸的跟前,笑着说:“这些天可是辛苦你了!这才刚回来,就要处理这等祸端事儿,索性大不幸之中又大幸,过些日子也就好了。”
贾芸淡然一笑:“此事不提,你们且进去吃酒之类的事情,一应事情,都有照应周全的。”
说罢,贾芸又将众人给请了进去,去了里面先行吊唁和休息。
薛蝌见到贾芸,虽也心头着急为自己母亲治病,可也是一个明眼人,瞧见这等时候不太方便提及为母治病的事情,也便是暂且忍耐下来,打算回头再去与贾芸商谈这件事情。
贾芸则是在门口处,迎来送往,接待前来吊唁的人。
由于,贾芸现在位极人臣,前来攀附交情的朝廷官僚和各处富商,趁着这次贾芸为薛蟠办丧事儿的天赐良机,纷纷提着礼物过来拜访。
尤其是贾芸昔日的好友,也是纷纷前来拜访。
街道上冯紫英与柳湘莲结伴而行,也是商谈着关于薛家的事情。
冯紫英摇了摇头:“我之前就瞧那薛蟠不成器,而今看来果真是害了大事儿,索性没有牵扯旁人,不然肯定是万死的。”
“唉,谁说不是呢?我以前还曾与他有过一些恩怨,而今却是人死债去,也便是不提也罢!”柳湘莲不由得回忆起之前遇到薛蟠调戏的那一幕,而今回眸往昔,也是不由得感慨良多。
冯紫英自然也听闻过此事,知道也是不怎么光彩的事情,几个兄弟之间,倒是不便提及如此扫兴的话语,也就闭口不言,不再多提什么闲话。
他们两个人的身旁都有三五个孔武有力的家中奴仆,或是提着东西,或是推车堆满了礼物的牛车,或是负责驱赶旁边,纯粹的充当保镖的角色,围绕在二人的身旁,好不威武。
贾芸看着远处来人,也是淡然一笑:“二弟,三弟,你们今儿来了也就好了,何必如此隆重呢?”
见到贾芸过来,冯紫英也是和柳湘莲一道上前去与贾芸拱手行礼:“大哥,听闻大哥的内兄亡故,而今我们兄弟二人,特意前来吊唁一二。”
正在说着,荣国府和芸府的轿子也是陆陆续续的从旁边路过,皆都是各家的夫人们,遇到这等事情,总是要过来一趟的。
李纨今儿也来了。
她坐在轿子里面,不禁掀开了帘子,看着外面的景色,忽然看到了贾芸,也是不由得心中一愣:“那芸哥儿可真真是一个有大本事的人物,这才几年的光景啊!便是到了那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步,当真是大丈夫也。”
李纨并非是小门小户出身,她乃是金陵名宦之女,父亲李守中曾为国子监祭酒,乃是真正跟林黛玉那般书香门第之家。
只是林黛玉是书香门第之列侯世家,而李纨的家庭则是相差甚远,虽然同为书香门第之家,却不可等同对待。
而今才不过几年的光景,李纨心头也不觉着什么,可身旁的贾芸已然走到宰辅的位置,当朝宰相,门楣之高,不可不谓不隆重。
更何况,元妃还在宫中当贵妃,贾族之荣华富贵,何其昌隆也。
不过,这与李纨的关系并不紧密。
一则说是李纨的丈夫死的太早,她是年少守寡,岁数却要比常人还要年轻的。
当初李纨守寡时,年岁也不比得现在的薛宝钗大几岁。
因古人结婚更早,婚配更早,所以,李纨仍旧是青春年轻,二八少妇的阶段,非是老迈的妇人,内心自然是不甘寂寞的,只是道德礼法,让李纨恪守贞洁,遵从礼法道德,愿意当了这么一个贞洁妇人罢了。
还有贾珠死前也曾与李纨留下一个子嗣,那就是贾兰。
李纨见贾芸而今已然登天,成为参天大树,便是心想着让贾兰跟随在贾芸身旁多多学习,未来也好升官提拔,出人头地,成为一番大丈夫的功业。
不至于像贾宝玉那般混世荒唐,一辈子也没有一个出息和前途。
李纨不蠢,相反她是极端聪明的妇人。
在林黛玉、薛宝钗等人居住在大观园内时,便是与众人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