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忙笑着,说道:“你瞧瞧,你又是在为难我了!
我如何能够说出你这等的胡话来,便是胡诌也是拉不下这个面来。
你还说是故典,偏要作难我的。
我可说不出来,便是胡诌也没有你那般的风流话。”
说着,黛玉也是再次躺在贾芸的怀中,二人依偎着。
黛玉又说着:“可是你的嘴最为骗人,可将女子的心都给骗了去。伱就是偷心的贼盗,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女子会遭了你的毒手呢!”
贾芸笑道:“原来还是心中吃醋,怨不得你。只是问这风流的性子乃是天生自然,人生苦短,何苦为难自己呢?”
黛玉听了便是笑道:“我可阿弥陀佛了!到底是我的好夫君,你也就除了这件事情不令我圆满,偏生其他事情都是圆满的。
可知金足无赤,人无完人,圣人所言,字字不假。”
刚说到这里,忽然外面传来了打更人敲打梆子的声音。
贾芸见时辰也不早了,唯恐熬夜害了黛玉的身体,便是体贴地看着黛玉,说道:“夫人,我看这时辰不早了,我们两个人还是早些休息吧!若是我们二人再说下去,今儿晚上怕是睡不着好觉。今日你既不便,那就休息。”
黛玉闻言也是点头,的确是觉着有些困倦的很。
她心中觉着也是这个道理,便是依偎在贾芸怀中昏睡了过去。
贾芸望着逐渐睡熟的黛玉,心中无限的欢喜和怜爱。
大丈夫的人生,不过如此!
正是夫妻恩爱一日闲,浓情蜜语两相逢,才会戏说那耗儿成了精。
..........
话说贾芸昨日在房中与林黛玉胡诌“耗子精”的故事。
翌日当贾芸与林黛玉起床时,便是见到了薛宝钗过来。
原是昨日薛宝钗与林黛玉也还没有将事情做完,今日才过来细说。
贾芸白天仍旧是上朝。
黛玉与宝钗姐妹相叙话,谈及昨儿晚上的“耗子精”的故事,询问宝钗:“那宝姐姐可有听说过这个故事?”
宝钗含笑摇头:“我那里能够听得这样的故事?准是那夫君单独与你说的,你瞧瞧这什么黛山,林子洞的,可不就是林妹妹的名字幻化而来的?
虽说这是夫君的胡诌,却暗藏几分机巧寻思,却非说简单的事情。
可见夫君最是疼爱林妹妹,不然的话,何至于挖空心思去琢磨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
说是典故,只是映衬了他这份心思罢了。
我虽没有,却是羡慕林妹妹的。”
故林黛玉与薛宝钗也就不说话了。
黛玉因见宝钗没有“典故”,自己又是独一份儿,心中自是高兴的,也就不知醋味了。
宝钗望着黛玉,笑说着:“昨儿晚上的时候,我就打算过去看看探春妹妹。
听闻她最近正在犯难和烦恼。
我们今儿过去,也得帮着妹妹,出谋划策,给她开一个治病的良药方子,让她也能够睡一个好觉。”
黛玉闻言却是沉吟,问:“探春妹妹是怎么了?”
宝钗叹息道:“那还不是因为家中缺少银子的事情?
荣国府的库房早在凤姐姐管家的时候就出了极大的问题。看书溂
我听闻凤姐姐把自己的首饰和陪嫁过去的嫁妆都典当了出去,贴补家用。
昔日凤姐姐私放印子钱的事情,也多半是因为此事。
这赚钱艰难啊!花钱却如同流水,如何能够长久乎?
我们这些内家的夫人和姑娘又没有几分本事,不似男人那般可以轻易出去抛头露面,经营谋生。
也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却没有任何办法的。”
薛宝钗谈及荣国府的经济问题,却是让林黛玉也是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荣国府的经济问题,之前林黛玉就看出来了。
却说林黛玉的嫁妆也有一部分被荣国府的人拿走了。
对于此事,林黛玉是知情的,不过碍于情面却并未主动提及过。
而今林黛玉来了芸府,自也与荣国府的姐妹相叙较少,自然也就对荣国府的事情没有太多的感知。
黛玉直到现在薛宝钗谈及出来,这才心中感知力几分。
薛宝钗又叹息一口气,说:“这件事情是艰难的,我也没有太多的办法,夫君或许有,只是此事与夫君说恐怕不妥。什么事情都去麻烦他,谁能够那么好意思呢?”
林黛玉也是点头,心中理解探春难处的。
贾芸到底不是自家人。
贾芸虽与探春又几分亲戚关系。
可这次数多了,求人的地方用的太多,情分也就尽了。
那怕是此事贾芸不在乎。
可探春等人还是要脸的。
除非是到了那等万不得已的地步,否则的话,他们这等富贵人家是拉不下那个面子来求人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