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这一切,沈凝走出假山,听到有杂乱的脚步声传来,沈凝连忙隐身在一片花木之中。 几个人从她面前跑过去,他们跑出假山附近看了看,其中一个管事模样的,松了口气,说道:“还好,这里不像是有人来过,老祖宗可千万不能被打扰啊。” 这时,又有一个家丁跑过来,对那个像是管事的人说道:“刘头儿,那三个道士跑得比兔子还要快,咱们的人没有追上,让他们逃了。” 刘头儿皱眉:“不能逃,还得追,能抓一个是一个,否则今日之事被三老爷知道,咱们可一个也跑不了,都能挨罚!” 这些人一阵风跑过来,又一阵风地跑走了,见他们走远了,沈凝这才出来,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武家的庄子。 事成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至于武家老祖宗的尸身,也不知要到猴年马月,才能被武家人发现。 谁让武家对老祖宗那般尊敬呢,老祖宗在闭关,他们这些孝子贤孙,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去闯关,说不定看到老祖宗迟迟没有出关,他们还以为老祖宗神功大成,羽化成仙了。 事实确实如此,之后武家走私的事情败露,天翻地覆,武家子孙们来到庄子里,在那假山外面哭爹喊娘,老祖宗也没有现身,那个时候,子孙们真的以为老祖宗是升仙去了,嗯,到天上继续保护他们。 这个案子查了三四个月,牵扯出多名官员,有位高权重的京官,也有手握实权的边官守将,甚至还从中找出了几名胡国细作,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沈凝回到客栈,眼底眉梢都是兴奋,霍明睿已经走了,给她留下一封书信,所谓书信,也只有几行字而已,就是说此案重大,保州府要乱上一阵子了,叮嘱她忙完此间之事,便回白凤城。 沈凝想到被她装在瓷瓶里的出尘子,得意洋洋。 忽然,她想起一件事来,让秦时月去请了白枫的小姨过来。 她交给小姨一张平安符,让小姨给孩子戴上,沈凝在小姨脸上看到子伤之相,小姨只有一个孩子,这子伤便要落在那孩子身上。 沈凝虽然没有多言,但是小姨却已是惴惴不安,这平安符为何只给孩子?莫非孩子要出事? 小姨向沈凝道谢,便要离开,沈凝又想起什么,对小姨说道:“你和单美琪交好,若是能劝她和离那是最好,这天底下三条腿的蛤蟆没有,两条腿的男人,那不是有的是?” 这话是从一个刚刚及笄的黄花闺女嘴里说出来,小姨听得一愣一愣的,不过,她和沈凝打过两次交道了,她知道沈凝不是多嘴多舌的人,沈凝说的每一句话,定然是有深意。 沈凝把这些事情交代清楚,次日便带着胡巧巧一起回了时县,接上沈二老爷,叔侄二人回了白凤城。 而在他们走后,保州府便来了很多锦衣卫,这些锦衣卫看上去也不是在办案,只是每天在府衙里面出出进进,搞得人心惶惶。 而武家更是气氛压抑,就连没在权力中心的单美琪也有所察觉,她和小姨抱怨:“三老爷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昨天为了一点小事,就把相公给骂了一通,对了,还要送三公子去游学,明明三公子明年就要下场了,这个时候,怎么就想起去游学了呢。” 小姨想起沈凝临走前对她说的话,咬了咬牙,对单美琪说道:“这武家看着不地道,你那婆婆更不是省油的灯,你还真想和他们耗下去?” 上次的事情出了之后,单美琪便已经对丈夫武大公子死心了,可是她能怎么样? “你也知道我爹的为人,他最是看重规矩礼法,绝不会让我和离的。” 小姨叹了口气,她当然知道单家的情况,心中越发庆幸自己娘家没有这般迂腐。 她想了想,说道:“如果武家出了事,你们家也会受到牵连吧,你家可是有人在京城当官的。” 单美琪一怔,忙问:“姐姐,莫非你听到什么风声了?唉,我也觉得家里这阵子不太对劲,像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小姨摇摇头:“那些大事,我也不懂,我就是看到这满城的锦衣卫,就觉得心慌。” 小姨这样一说,单美琪便多留了一个心眼,很快她便发现,武德培不但让武三公子出外游学,还把他们嫡房里一个才三个月的婴儿也送走了。 尤其是那个婴儿,忽然就说死了,说是乳娘粗心大意,把孩子给闷死了,为此,还将那乳娘给杖毙了。 三个月的孩子夭折是常有的事,大家虽然唏嘘,可也没有怀疑。 但是单美琪却不相信,她悄悄留意,果然从那孩子的生母那里发现了端倪。那天那生母出来见客,虽然素颜,可是嘴唇上却有口脂的残痕,这是口脂被擦掉时不小心留下来的。 孩子死了,当娘的却还有心情打扮,打扮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