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现在,刘阿喜还在杨家养尊处优?”沈凝问道。 “是啊是啊,她现在是杨老爷唯一的妾室了。” 秦时月说到这里,忽然一拍脑门:“哎呀,我差一点给忘了,杨老爷有一个小妾是自尽的,上吊,她自己不想活了,这也不能全怪别人,可是奇就是奇在,杨家居然把她的尸体给卖了,卖了啊!你说杨家缺这点钱吧,可他们还是把人给卖了!” 死了以后还给卖了? 沈凝怔了怔,立刻想到了一个人:“那小妾是不是姓陈,叫陈翠萍?” “好像是叫萍娘,至于姓什么,我忘记问了。”秦时月说道。 今天他们兄妹找到了杨家以前的车夫,车夫和他婆娘都在杨家当差的,后来却被杨太太,也就是唐姨母卖给了人牙子,那车夫夫妻在杨家二十年,没想到落了这样的下场。 好在他们上了年纪,人牙子白养了他们一个月,也没能转卖出去,便开了一个便宜的价格,他们拿出多年的积蓄,为自己赎了身。 虽然是自由身了,可是夫妻俩恨透了杨家,恨透了唐姨母。 秦时雨和秦时月找到他们,只出了一两银子,这夫妻俩便竹筒倒豆子,把这些年来他们听到看到的那些腌臜事全都讲了。 杨老爷的风流韵事,以及唐姨母苛待妾室和庶女的事,都是大户人家司空见惯的,倒也并不稀奇,但刘阿喜进门,以及萍姨死后又被卖的事,却是很特别的。 沈凝说道:“萍娘名叫陈翠萍,她爹当年做生意,为了从杨老爷这里得些好处,便将女儿送给杨老爷做小。陈翠萍到了杨家,受不了正室的打骂,便悬梁自尽了。 她死后,唐姨母通过阴媒人,把陈翠萍卖给一户人家结了阴亲。我前阵子见过她,已经送她去投胎了。” 沈凝的语气平平淡淡,秦时月听得瞠目结舌。 看看,这就是她姐妹儿,随随便便就能见到鬼,随随便便就能送鬼去投胎。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分明是神仙,活神仙! 秦时月一把抱住沈凝的胳膊:“不要抛弃我,从今以后,我要抱紧你的大粗腿,打死也不放手。” 沈凝嫌弃地看她一眼:“首先,这是胳膊,不是腿,其次,我的腿一点也不粗!” 二更时分,沈凝便和秦时月换上夜行衣,悄悄出了客栈,秦时雨不放心,也跟着一起去。 三人的目的地便是杨府,杨家虽然富有,但毕竟只是商贾,没有官身,宅子自是也不敢建得太过张扬,从外面看去,就是普通富户,没有雕栏画柱,也没有高高的石阶和门槛。 不过,进了院子,眼前便豁然开朗,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甚至还有一个戏台。 他们按照车夫婆娘说的布局,很快便找到了妾室和庶女居住的地方。 跨院很大,东跨院里的绣楼和厢房里,原先住着六个庶女,自从前年十姑娘出嫁之后,这里便只住了杨婷一人。 西跨院里也有一幢二层小楼,人数最多时,这里挤着七个姨娘,陈翠萍便是吊死在小楼上,从那以后,小楼便没人再住,姨娘们搬进了后罩房。 这些年来,这些姨娘有的病死,有的被女儿接出去奉养,还有的则是被以这样那样的名目或卖或赶出去了。 后罩房渐渐空了,而刘阿喜在成了杨家唯一一个上族谱的贵妾之后,唐姨母便让她搬去了西跨院,一个人住二层小楼,也就是吊死过人的那幢小楼。 反正自从她进府之后,杨老爷便没有碰过她,即使现在没有其他侍妾了,杨老爷也没有进过那个院子。 沈凝放出青烟和独荒,说道:“你们去西跨院看看,无论有何感应,也不要踏进东跨院。” 东跨院里住的是杨婷,根据那两只小偷鬼所说,那灵牌能召唤阴灵,青烟和独荒初来乍到,在灵牌前遇到其他的鬼,说不定会打起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不让他们去了。 秦时雨把风,沈凝和秦时雨悄悄进了东跨院。 一进去,沈凝便感觉到一股阴气,天气并不冷,可这院子里就是比别处冷了几分。 越是往正屋走便越冷,阴气也越发重了。 杨家有钱,舍得用火烛灯油,府里上上下下灯火通明,可是东跨院里却是一灯如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杨家苛待庶女,连灯油也舍不得给她用。 沈凝却是知道,那阴物不喜明亮,供奉阴物的房间,哪怕是白天,也要垂着厚重的窗帘,不能让阳光照进屋里。 忽然,沈凝停下了脚步,她看到有两只鬼飘飘悠悠上了二楼。 那是两只新死不久的白衫鬼,并非青烟和独荒,显然是被阴物召唤来的。 杨婷只是庶女,又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