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事先约好的时辰,小海赶了骡车过来,却见沈二老爷竟然也来了。 “哎呀,这大晚上的,我不放心你们,就跟着过来了,怎么样,还顺利吗?”沈二老爷关切地问道。 “二哥......”话一出口,沈梨花的眼圈儿又红了,她抽泣着说道,“凝儿说了,文浩今天晚上就能投胎,他能投一个好胎。” 沈二老爷又惊又喜,连连说好,忍不住看向沈凝,见沈凝微微点头,沈二老爷松了口气,看来二侄女说的是真的,并不只是为了让妹妹放心才这样说的。 次日,沈二老爷悄悄让人去打听,得知前吏部侍郎祁老大人的长孙媳妇汪氏昨晚诞下一个男婴,说来也巧,祁老大人的幼女,也是昨晚生产,生下的却是一对龙凤胎,都是今天早上报出的喜讯。 说来有趣,这三个孩子是表舅甥的关系,却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如今已经成为佳话,祁老大人已退隐多年,但是三个儿子中,有两个京官,还有一个留在白凤城管理家中事务的,也是举人出身,两个女婿也都是进士出身,如今都在任上,幼女的婆家也在白凤城,只因她这次一早就被诊出是双胎,加上她年纪也大了一些,因此便留在白凤城保胎。 沈凝听到同时有三个孩子出生时,心里便有数了,沈文浩想来是投生成祁老大人的重孙子,而紫苏母子这一世是姐弟,他们成了祁家的外孙。 沈凝详细问了祁老大人的嫡长孙和长孙媳妇的情况,沈二老爷一脸兴奋:“祁老大人的嫡长孙名叫祁镇,一直跟随父亲在京城读书,去年回来参加乡试,是乡试第三名,已经是位举人老爷了。这位汪大奶奶是京城人氏,其父是位翰林,汪大奶奶去年陪着祁举人回乡赶考,要归京时诊出有孕,长途跋涉辛苦,祁家便让她留在老宅里养胎,因此,这个孩子才会在白凤城出生。” 还有一句话,沈二老爷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如果这孩子生在京城或者其他地方,说不定还轮不到他家沈文浩去投胎呢,所以沈家捡了个大漏。 多好的胎啊,沈二老爷都想去投了。 转眼便到了洗三,沈家老太太带着二太太和沈梨花,以及沈凝不请自到,祁家女眷吃了一惊,祁家一向低调,又只是洗三而已,所以只通知了几位亲戚,沈家怎么来了,而且还是老太太亲自过来,就连一向不出门的沈梨花也来了。 二太太笑着说道:“我们呀,就是想来沾沾你们家的福气,如今白凤城里,谁不知道你家长房生了一位小仙童,姑太太也添了一对金童玉女呢?” 好听的话,谁都爱听,祁家女眷们虽然诧异,可是很快便欣然接受。 到了给洗三礼的时候,沈家老太太直接送了一个纯金的送子观音,二太太和沈梨花也都是给的成双的金锞子,把稳婆喜得合不拢嘴,不住地说着吉利话。 祁家老夫人让乳娘把曾孙抱出来给大家看,小小的人儿裹在大红襁褓里,红皮肤还没有完全褪去,小嘴抿着,眉眼透着精致。 沈家人临走的时候,祁家老夫人便和沈家老太太说定了,等到孩子满月时,一定要过来喝满月酒。 这样一来,两家人也就有了走动。 回到家里,沈梨花忽然抱住了沈凝,沈凝没动,任由姑姑抱着。 良久,沈梨花才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好孩子,谢谢你,姑姑算是活过来了,只觉得啊,这往后的人生也有了奔头。” 又过了几天,顾容容和秦时月一起过来,原来,绣庄隔壁的一家绸缎庄想要转手,顾容容想接手,可是手里凑不出这么多钱,于是便来找沈凝,问她想不想合伙做生意。 沈凝对做生意没有兴趣,但是她想到了沈梨花,便和顾容容说了,顾容容笑道:“如果是你家姑太太,那就更好了,咱们太年轻,就要有个上点岁数的掌舵才好。” 顾容容心里是有小算盘的,沈家的二老爷生意做得很杂,但是其中也有丝绸生意,若是能拉了沈梨花入股,即使她什么都不管,沈二老爷也不会干看着,肯定会帮忙,这就和拉沈凝入股是一样的。 沈凝便去问沈梨花,沈梨花有些犹豫,当年和离时,两个哥哥把她的嫁妆全都从韩家要回来了,沈家在最艰难的时候,也没有动过她的嫁妆,这些年来,嫁妆的收息也都是交给她自己拿着,因此,沈梨花不缺钱,她手里有银子,只是她从未做过生意,她陪嫁的田地和铺子都有掌柜,她连账本也是交给二哥去看,她就是甩手掌柜,生意上的事,她什么也不懂。 老太太却是很高兴,对沈凝说道:“就是开绣庄的顾姑娘吧,那是个明理又开朗的姑娘,你去把这件事应下来,每家要拿多少银子,以后怎么分成,让她给个章程。” 说完,老太太又看向沈梨花:“有啥不行的,不是还有你二哥吗?你天天在家里闷着,也该出去走走了,你才三十多岁,看着比我还要老气横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