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吴士英好不容易又找到一个借口,才又来到白凤城。 机会难得,时间也有限,吴士英没有耽搁,火速找到了沈文清,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儿啊,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找了你十几年,今天终于找到你了!”吴士英激动得热泪盈眶,老吴家终于后继有人了! 这些年,他想儿子想得快要疯了,年轻时倒是没觉得什么,可是如今人到中年,午夜梦回,想到自己还没有儿子,吴士英都会辗转反侧。 看着眼前这位衣着体面的中年人,沈文清有一刹那的错愕。 但是下一刻,沈文清便欢喜起来,这个自称是他生父的人,一看便知出身不俗,腰间的玉佩是羊脂玉的,身上的直裰用料考究,手里的扇子用的是象牙骨。 沈文清哭了,他抱住吴士英号啕大哭。 他太苦了,他真的太苦太苦了!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幸福来得快去得也快。 当沈文清欢天喜地,以为吴士英要带他回去认祖归宗时,吴士英却告诉他要先等一等。 “你继母尚且不知此事,我听说你的下落之后,顾不上告诉她,便来找你了,等我回去以后,把你的事告诉她,然后便派人来接你。” 沈文清如同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渐渐平静下来:“你没有和我生母成亲?” “你那生母嫁给了一个无赖混子,真是丢人现眼,这女人太过可恨,竟然瞒着我把你给卖了,算了,看在你的份上,我就不和她计较了。”吴士英咬牙切齿。 沈文清点点头,他的生母嫁给无赖泼皮为妻,想来过得不会好,这样的生母配不上他这个儿子。 倒是那位继母的娘家,令沈文清心怀向往。 为此,沈文清挥泪送走吴士英,从此便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只是他没有空等,吴士英临走之前给他留了几百两银子,有了这些银子,沈文清决定在离开白凤城之前,狠狠干上一把。 他花银子雇了人,在城中四处散播沈家的坏消息,比如沈家早就把假周睿当成娇客看待,假周睿在沈家登堂入室,不但和沈凝有染,就连沈家另外两个姑娘,也都对他芳心暗许。 沈凝听青烟和独荒说完,觉得沈文清过得太舒服了。 她想了想,对青烟和独荒说道:“找几个爱哭鬼,每天晚上到沈文清窗外哭。” 鬼不能祸害活人,但是鬼想哭就哭,没听说哪只鬼因为爱哭,就不能顺利投胎的。 说不定把怨气全都哭出来,还能了无牵挂投个好胎呢。 独荒一下子来了精神,他认识好几个女鬼都爱哭,已经哭了十几二十年还没有哭够呢。 安排了鬼,沈凝又安排人。 秦家兄妹都不是做生意的料,绣坊的生意都靠顾容容,他们插不上手,所以从时县回来之后,两人便无所事事。 今天,秦时雨和秦时月把绣坊里一处掉漆的地方重又刷上油漆,便又闲了下来,秦时月问道:“容容姐,还有啥活给我干吗?” 顾容容笑着说道:“要不你去学刺绣,出师以后也能来帮我。” 闻言,秦时月一下子便跳了起来:“我去找沈二姑娘聊天去。” 可千万别让她学刺绣啊,她那双舞刀弄剑的小手,可拿不起绣花针。 从沈府回来,秦时雨和秦时月便重又神采飞扬了,他们又有了差使。 他们的新差使,便是去给沈文清添堵。 怎么添堵呢,当然是去找刘芸了。 不能只有父子团圆,母子当然也要团圆。 一家人就可整整齐齐,一个也不能少。 而此时的沈文清,已经快要崩溃了。 为了方便办事,他从客栈里搬出来,租了一个独门独院。 他现在手头宽裕,别说独门独院,就是三进的宅子他也租得起。 可是搬进来的当天晚上,他就遇到鬼了。 整整一夜,院子里哭声不断,不是一只鬼,至少也有十几二十只鬼,此起彼伏,一边哭一边诉说自己的不幸。 什么二八年华就吊死了,什么死前忘了抹胭脂,什么棺材里没有放熏香,甚至还有一对配了阴婚的怨偶,索性跑到他家里吵架来了,女鬼哭还不够,那男鬼也哭,公鸭嗓子哭得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天刚蒙蒙亮,沈文清便带着香茗从家里跑出来了。 “去打听打听,哪里能找到会捉鬼的天师。” 在天师没有找到之前,沈文清是不准备回去住了。 他去了白凤寺,现在他急需佛光普照保他平安。 可是刚到白凤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