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事,沈凝也猜出了七七八八。 秦时雨和妹妹秦时月原本想要立刻便来白凤城的,可是家里出了一些事。 他们的祖父去世,秦家分家了。 镖局和其他家产,两个伯父占了八成,他们兄妹父母早亡,分家只分得两成,镖局更是和他们没有了关系。 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完毕,兄妹二人便来到白凤城。 秦时月自称自己便是顾容容。 朱大胜看到年轻漂亮的秦时月,便起了歹心,让秦时月为他做工还债。 秦时月有一张圆圆的小脸,有点婴儿肥,杏仁眼,唇角弯弯,笑起来嘴边两个小小的梨涡,长得很是讨喜。 她生了一张娃娃脸,虽然已经十五岁,但是看上去像十二三岁的。 她在朱大胜的铺子里干了半个月,原是想要找到小梅的下落,可是却什么也没有查到。 那日,朱大胜要把她往屋里拉,她拼命挣扎,朱大胜的老婆李文兰出名的泼辣,她出来看到朱大胜和“顾容容”拉拉扯扯,便破口大骂,骂“顾容容”是狐狸精。 “顾容容”便趁机故意挑拨,她对李文兰说道:“朱大胜说了,他看到你就恶心,他还说,你就是个废物,生的孩子也是废物!他说了,总有一天要弄死你这个黄脸婆,娶我进门!” 可能这样的话,朱大胜以前也说过,总之李文兰信以为真,怒火中烧时,说话便也不管不顾。 她和朱大胜只有一个儿子,却在五岁时从楼梯上摔下来,变成了傻子。 这些年她四处求医问药,可是儿子的傻病没有好,她也再没有怀孕。 为此,夫妻俩没少吵架,再说,朱大胜是个什么东西,李文兰最清楚。 李文兰指着朱大胜的鼻子骂道:“好你个朱大胜,你还有脸说我是废物,明明是你做的缺德事太多,老天爷报应到儿子身上!” “你这臭婆娘,你说谁缺德,你娘家才缺德,你老子也不是好玩意!”朱大胜看到李文兰就来气,就在昨天,李文兰的爹还和别人一起,坑了他一百两银子。 听到朱大胜骂自己老爹,李文兰更生气了,也更加口无遮拦:“你不缺德?你把七八岁的小丫头都给玩死了,你还不够缺德?” 秦时月便是听到这番话之后,才决定逃跑的。 自从秦时月去了朱家,秦时雨便在桂香园旁边的胡同里,租了一个小院子,而那个小院子的隔壁,是一处隐密的赌坊。 之所以说那里隐密,是因为白凤城里知道这个地方的人屈指可数。 因为这家赌坊接待的客人全都是非富则贵,甚至有外地的人慕名而来。 那日,秦时月把朱大胜和两个混混引进胡同,她便跟进了赌坊,而那家赌坊表面看来就是一户人家,因此,毫不知情的朱大胜也跟着闯了进去。 秦时月轻车熟路从侧门出去,与哥哥秦时雨汇合,假扮成小厮跟着秦时雨正大光明走出胡同。 而朱大胜进去之后,便被热情的“伙计”拉着去“玩”了几把,只是几把,朱大胜便赢了三千两,他一下子来了精神,把追秦时雨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可是接下来,朱大胜便输得惨不忍睹,不便把赢来的三千两全部输光,还欠了赌坊三千两! 朱大胜仗着知县是他的便宜姐夫,硬撑着不还钱,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那家赌坊根本不把知县放在眼里,最近几天,天天上门讨债。 听到这里,沈凝忍不住问道:“你们认识那家赌坊的东家?” 秦时雨没有隐瞒:“实不相瞒,我和妹妹做镖师时,与那位东家有了几分交情。” 沈凝点点头,原来如此,秦时雨也只是称呼那家赌坊的东家为“那位东家”,并未提及姓名,显然那位的身份很不一般。 沈凝问道:“你们找我,是要寻找顾山的女儿吗?” 秦时雨叹了口气:“李文兰说有个六七岁的孩子被朱大胜......我们怀疑那个孩子就是小梅,可是这几日,我曾经假扮成上门讨债的,逼问过朱大胜,他却不肯承认。因此我们才想到了这个办法。” “可以,你们可知道小梅的生辰八字?”沈凝问道。 “知道,我知道。”秦时雨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只荷包,又从荷包里取出一张写有生辰八字的纸条。 他把纸条交给沈凝,沈凝见上面的字迹清隽娟秀,想来这便是顾容容的笔迹了。 “好,你们回去等消息吧,我查到线索,会让人去找你们。”沈凝说道。 秦时雨和秦时月向她告辞,他们走后,沈凝才从胡德那里得知,这对兄妹现在就住在离此不远的一处巷子里。 “他们家还有一个姑娘,那姑娘是个跛子。”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