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气得半死,还要说什么,可是老腰疼得厉害。 老太太还说这丫头不是丧门星,她好端端地闪了腰,这不是丧门星是什么。 “大太太,咱们回去吧,奴婢给您用药酒揉揉。”海棠劝道。 孟氏现在喘气都疼,恶狠狠地瞪了沈凝一眼,让海棠扶着走出了沈凝的院子。 沈凝冷哼一声,对春俏说道:“这次是我疏忽了,下次带上你一起去。” 春俏吓了一跳,还有下次? “二姑娘,奴婢不去,奴婢下次会学聪明,给您打掩护。”这次是没有经验,下次就有经验了。 小丫头挺忠心的,沈凝摸摸她的脑袋。 次日,小福去了衙门,可是连衙门的大门都没能进去,就被打发走了。 “锦衣卫的大人们已经押送人犯去京城了,你回吧!” “那我家姑娘呢?”小福忙问。 “哪个姑娘?”门口的衙役问道。 “就是孟家的姑娘。”小福说道。 “哦,和贼人在玲珑坊私通的那个姑娘啊,这会儿关在女牢里。” 衙役想了想,又低声说道:“这姑娘虽然做了错事,可没有一起犯案,你回去和你家主子说一声,想想法子,把人弄回去吧。” 小福懂了,衙役说的法子,就是拿银子来赎人呗。 “大叔,那要多少银子啊?”小福问道。 衙役四下看看,伸出一根手指:“少说也是这个数。” “十两?”小福好奇。 “什么十两啊,一百两,这是锦衣卫办的案子,你当是咱们府衙的小案子吗?”衙役训斥。 小福没敢停留,先去了孟家,说了能赎人这事,孟舅母一听就沉下脸来:“谁让你来的,姑太太让的?” 孟舅母口中的姑太太,就是大太太孟氏。 小福连忙摇头:“不是不是,奴婢从衙门里听了一耳朵,便来告诉舅太太了。” 孟舅母哼了一声:“人是在沈家给带走的,是他们沈家照顾不周,这是沈家的责任,你回去告诉姑太太,赎人可以,银子她来出!” 孟舅母说得理直气壮,小福都有些迷糊了。 姑娘不是孟家的人吗?为啥赎人的银子要让沈家出? 小福没办法,只好又回了沈家,见到孟氏,便把今天的事详详细细说了一遍:“舅太太说这银子,这银子,这银子要您给出......” 小福都觉得这话难说出口,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关在牢里的是谁家的人,银子就是谁家出,怎么就轮到沈家了呢? “一百两?这么多?”孟氏想了想,转身便去首饰匣子里翻找。 小福吃了一惊,不是吧,大太太竟然二话不说就去拿银子了? 片刻之后,孟氏拿出几张银票,和两根金簪,对杨妈妈说道:“这些加在一起也有一百两了,你去一趟,把婉儿领回来吧,唉,我那可怜的婉儿啊。” 孟氏说着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衙役还真没瞎说,杨妈妈去赎人,真的花了一百两。 不过只有五十两是衙门收的赎金,其余五十两是给衙役、牢头们的。 无论如何,孟婉是给赎回来了。 虽然只在牢里住了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可是孟婉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去的时候是妆容精致的大家闺秀,出来时就是个蓬头垢面的脏婆子。 牢房里真不是人住的地方,没有床,也没有被褥,只有一堆沾满便溺的草,老鼠瞪着小眼睛在草堆里看着她,一点也不怕人,虱子跳蚤争先恐后往她身上蹦。 最可怕的还是关在一起的那几名女犯,看到她时就像是恶狗看到了肉骨头,二话不说就把她头上的钗环抢了去,她只是挣扎了一下,就被那些人按在地上一顿胖揍。 她哭喊着救命,牢头大声吼道:“嚎丧呢,都给我闭嘴!” 杨妈妈扶着孟婉走出衙门,没走几步,孟婉便哎哟一声,杨妈妈低头一看,孟婉脚上只穿了一只鞋,没穿鞋的那只脚刚好踩在石子上。 杨妈妈雇了一顶轿子,那轿夫看到孟婉比叫花子还不如,连生意也不做,抬着轿子就走了。 那虱子和跳蚤跳到轿子里,那可麻烦了,以后这轿子还怎么拉人啊。 杨妈妈站在路边,连叫了几顶轿子,人家过来看到孟婉,都是掉头就走。 实在没有办法了,杨妈妈只好扶着孟婉沿着路边走,路上不少人对她们指指点点。 杨妈妈原本是想带孟婉回沈家的,可是沈家离衙门远,孟家却就在这附近。 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