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弘昼眼里是亮晶晶的:“好啊好啊!”
方才皇上心里像堵了块石头似的,如今与弘昼闲聊几句,那些积郁是烟消云散,只觉得心情好了许多:“这可不成,你阿玛向来看重规矩,凡事不愿逾越,朕赏你院子倒是事小,可叫你阿玛颜面何存?总不能叫你们母子的院子比福晋和侧福晋的院子还大吗?”
说着,他看了眼略失望的弘昼,正色道:“不过朕说出去的话断然没有收回来的道理,朕答应你,若有合适的机会,一定赏你个大大的院子。”
弘昼头点的宛如小鸡啄米似的,脸上的神色要多开心就有多开心,更是拉起皇上的手拉钩起来,再叮嘱:“您可别忘啦。”
他笑了笑,道:“不过就算您忘了也没关系,我会提醒您的。”
一想到自己马上会有个大大的院子,他就开心的手舞足蹈,已规划起来:“到时候我要给哥哥留房间,还有星德哥哥,还有今日才认识的弘昌堂兄……”
皇上看他掰着指头数的认真极了,甚觉安慰,想着若他的儿子每人都像弘昼这样就好了。
当然,这话皇上也就想想而已,若说出叫四爷知道了,四爷怕是惊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祖孙两人一边喝茶吃糕点,一边闲聊,时间是一晃而过。
很快魏珠就过来了:“皇上,酒宴要开始了,您是不是要去寿康宫了?”
酒宴设在晚点时分,吃过酒宴,就该散了。
皇上点点头,牵起弘昼的手就上了暖轿。
这一幕看的魏珠惊愕不已,他跟在皇上身边多年,皇上的性子他还是知道一二的,从前就连对废太子与弘皙等人,皇上纵然偏爱,可明面上也不会偏心太过,如今到了这小阿哥这儿,怎么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殊不知是皇上将弘昼方才的话听到心里去了,决心要将这池子浑水再搅一搅,看看谁人捉鱼,谁人看戏,又是谁人想将这池子鱼一网打尽。
弘昼并不知道自己的话竟入了皇上的耳朵,他这会子坐在暖轿中是左看看右看看,就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惊叹不已:“皇玛法,您这轿子可真厉害,哪里都是暖烘烘的。”
“我听阿玛说平素我们冬日里坐的马车之所以暖和,是因为下头搁了碳盆子,您这轿子也是下头搁了碳盆子吗?比我们坐的马车可暖和多了,是又暖和又稳当!”
他说这话时还在轿子里蹦了蹦,他这吨位蹦跶起来,轿子仍是纹丝未动,连晃都没有晃一下。
皇上看他这高兴的模样,有心逗一逗他:“哦,今日有件事朕忘了与你说,老打算在诚亲王府开设学堂,让你们这些小娃娃开春之后都去读书了。”
“老学识渊博,平素交好的也都是大儒,你去了诚亲王府一定要认真念书,莫要辜负他的一番苦心!”
正欲再蹦跶几下的弘昼顿时是什么心情都没了,眼睛瞪的大大的:“皇玛法,这话当真?”
“我,我才两岁了,哪里就要开始念书了?”
“您不会答应了伯吧?还有阿玛,阿玛最清楚我不喜欢念书的,他不会也答应了吧?”
皇上微微颔首:“我们都答应了。”
方才弘昼有多开心快乐,如今就有多难受。
一刻钟后,等着满面容光的皇上牵着垂头丧气,宛如霜打了茄子一般的弘昼再次步入寿康宫正殿时,众人可谓惊愕不已。
四爷就是其中一个。
对于弘昼与皇上在一起,四爷一点都不意外,就弘昼这性子,见到路边的狗都能上去说几句话。
只是他没想到,方才还脸色沉沉的皇上,怎么就变得高兴起来?面上一直带笑的弘昼,怎么这般表情?
不过如此也好,总比他见到皇上脸色沉沉,弘昼一脸笑容走进来强,若是如此,要么是皇上还为老十替老八求情一事情不高兴,要么是弘昼又惹了皇上生气……不管是哪一种结果,都是皇上不愿看到的。
皇上落座后,见弘昼准备回归原位,只吩咐魏珠道:“给弘昼搬个凳子,就坐在朕身边吧。”
这下别说魏珠等人,就连太后娘娘都忍不住多扫了皇上一眼,只觉得皇上有些怪怪的。
弘昼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如今只顾着高兴了。
坐的高,看的远。
他不光看到四爷,十爷,弘历与弘昌等人,更是冲他们挤眉弄眼的,他还看到了一脸不痛快的弘时与弘晟,当即是更高兴了。
殊不知他这般“小人得志”的模样,惹得许多人心里不痛快。
但弘历等人却是为他高兴的,趁皇上不在意时,冲他直笑。
今日皇上出格之举远不止于此,酒过巡,他便道:“……方才老十与朕说的话,朕好好想了想,老八已生病多日,既然病了,魏珠,传朕的旨意,命太医给老八好好瞧一瞧。”
随着魏珠连声应是,老十面上带着喜色出来谢恩:“儿臣替八哥谢谢皇阿玛了。”
他是真蠢,故而也是真的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