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上官灵韫坐着百无聊赖的,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着聊,以前的她在这种场合是最能说的,现在她没兴趣了。
偶尔她还拿目光往末席的方向扫去,去找寻她那个同窗。
她远远地看着那个人头靠得很近,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一直在聊天。
上官灵韫有些不高兴地端起一碗桂花芋饮挖了一勺子往嘴里塞,奶香奶香的滋味往舌头上蹿,但是上官灵韫心里是一股子酸味。
她就问周老夫人,说:“我个同窗在那边,我能去找她们吗?”
周老夫人觉得她不懂事,就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吃个饭还蹿席呢,没规矩,知道不知道别人会怎么说你?”
可是刚才几个贵女因为好奇,也去后面找朋友玩了,同样的事情为什么别人可以做,她却不能呢?
但是周老夫人不许,她也就作罢了,只是安静地继续坐着。
对面几个相识的贵女见上官灵韫视线一直在后面看,就问她:“灵韫,你眼睛在看谁呀?”
“没看谁。”上官灵韫收回视线。
然后对面的女孩指着末尾她的同窗说:“那是你在应天女学的同学吗?”
“嗯。”
“你和她们关系怎么样?”女孩继续问她。
上官灵韫心里还在生气自己被落下了呢,就冷冰冰地说:“一般吧。”
然后她这个态度那几个女孩就觉得上官灵韫是和她同窗们关系不好,就开始聊她们对女学生的真实想法了。
一个说:“你那几个同窗,真是的,家世平平,就靠着女学生身份与我们这些人平起平坐,还一脸清高的模样。”
另一个说:“就是,学些学问了不起吗?尽说些我们不懂的话来。”
第人说:“那个姓祝的有些清高,跟她说个话爱搭不理的,仗着长了张好脸见过些世面就可以这样吗?问她一些事情也不好好告诉我,哼,也没什么规矩,一看就知道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乡巴佬一个,还装淡定。
“还有那个姓明的,瞧瞧她那双眼睛,一头毛还有些卷,说是什么孤女,父母怕是见不得人,所以才被扔到养生堂的。长这个模样,当女学生,不怕被人说吗?”
“就是,也不知道谢家六姑娘怎么跟她们在一起聊天的?”
“谢六姑娘也有点自视清高。”
她们叽叽喳喳地说着她们对后排女学生们的一些不满。
上官灵韫有些生气了,就忍不住打断了,说:“你们不要说我同学的是非,她们都是正儿八经被朝廷征选的人。我见她们也没有什么失礼的地方,你们家里的教养就是叫你们在背后说人是非的吗?”
几个女孩安静了,没想到上官灵韫还为她同窗出头,刚才不是说关系一般的吗?
然后她们也意识到了,几年不见,曾经和她们玩到一起的上官灵韫也已经变了,她们之间也不一样了。
周老夫人看见上官灵韫刺几个女孩,就对她说:“别和好朋友闹别扭啊。”
上官灵韫懒得说话了,祝翾和明弥那样的身份在外装点再多的门面,在比她还高傲的贵女眼里还是一个笑话,这些贵女看人的目光与自己的已经不一样了。
但是如果没有去女学,上官灵韫觉得自己应该也是她们中的一个,去挖苦想挖苦的人,开一些“无伤大雅”的嘲讽,挑一些没必要的刺。
这样一想,上官灵韫更烦了,她觉得自己两边都不能融入了,曾经的贵女圈子她没办法再回去了,后面那个她也好像有些不能完全融入,上官灵韫自己也在摇摆,不知道自己是属于哪一方的女子。
等唱戏的时候,几家诰命夫人开始互相聊天了,她们聊来聊去的就是各家八卦秘闻和一些京里的新鲜事。
什么谁家少爷说去上学其实天天在外面鬼混骗老子娘,被发现之后被打得下不来床。
还有谁家夫人入门几年也没有生出儿子来,又不许夫君纳妾,现在人家一家子背着她在外面纳了一个妾,肚子已经大了。等妾和儿子进门了,这个夫人就要倒霉了。
还说起了某位大人家的小姐前不久去世了,实际上没有去世,听说她不喜欢家里给她订的未婚夫,在婚礼前夕逃婚跑了,家里为了遮羞只能当她死了……
夫人圈之间几乎没有秘密,谁家的私密事她们都能知道,这些事上官灵韫也好奇,就支起耳朵偷偷听。
没想到一圈八卦聊完,就有人问周老夫人了:“灵韫多大了?”
“十五了。”
“那是不小了,以后什么打算?”
周老夫人就笑眯眯地说:“等明年她念完小成就回家,到时候好好为她看门亲事。”
上官灵韫抬起头看向大母,一脸惊讶,她想说些什么,但是周老夫人不许她说,她不想在外面和大母吵架,然后成为别人口里的八卦。
一回到家,她就立刻表明了态度,说:“大母,我要学到大成的。”
周老夫人就看了她一眼,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