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响,祝翾才喝了一口茶,就赶紧放下,问身旁老妇:“什么动静?”
老妇就说:“将军在打铁呢。”
祝翾就继续端起茶水喝,她也想起来了从前镇远郡侯是打铁的妇人,没想到都有了爵位了还保留着原来的爱好,看来她是真的喜欢打铁。
屋内一直没有人来,祝翾就坐着一直给自己喂点心,她心里已经不是很害怕了,虽然她不认识郡侯,但是她通过这府内作风就知道镇远郡侯不会是坏人,也不可能欺负人,相反她虽然变成了勋贵还保留着平民的作风,祝翾喜欢这种接地气的人。
她自己吃得正开心的时候,就听见脚步声走近,她忙放下茶水,站起身端起手行礼:“见过郡侯。”
来人走到了她跟前,个子与她差不多身高,穿着一袭和祝翾差不多款式的玄袍,腰间挂着香囊,走近能闻到兰花的气息,那个人在她面前笑了一声,说:“几年不见,长这么大了?”
祝翾觉得声音耳熟,于是直起身子抬起头看去,来人一双清明的杏眼下垂着看她,眼角带了几丝笑纹,素来形状平直的淡唇却勾起了分笑意,她的面目比六年前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多了几分慈祥的威风。
“黄先生!”祝翾忍不住喊她。
黄采薇的面容没有很大的变化,岁月的变迁让她容颜看起来更加从容,额前的头发倒是露出了几根耀眼的白,几根白发搭配着还未老去的红颜,黄采薇身上的文气更加凛然了。
黄采薇也坐了下来,朝祝翾说:“萱娘,你长大了不少。”
好久没有人叫她“萱娘”了,祝翾鼻子有点酸。
她看见了好久没看见的黄采薇,特别兴奋,还问她:“先生,你怎么会在应天?你怎么也在郡侯府上?”
黄采薇就说:“我如今在南直隶教育署任职,负责编写全国的启蒙读物,青阳蒙学的启蒙是六年就能卸任的,我根据在乡下的启蒙经历与观察做了不少启蒙书目,还做了孩童启蒙的研究。
“长公主就说我不该只管一个镇的启蒙事,该管更多的启蒙大事,所以我就来到了应天做官了。”
说完她仔细地打量了祝翾,说:“高了不少,长得也越来越有气度了,很好。”
祝翾听完忍不住为黄采薇感到高兴,青阳镇那边的人她都好久没见到了。
于是她拉着黄采薇的袖子细细告诉她自己这几年在女学过的具体是什么日子,告诉她自己这么多年学了什么,懂了什么,恨不得把自己几年的故事全说给黄采薇。
她真的是太高兴了,能够再在应天看见黄采薇,虽然她在女学遇到了很多很多的厉害的博士老师,可是黄采薇在她心里还是最特殊的。
如果没有黄采薇为她启蒙,她根本没有缘分走到这里学习,黄采薇的启蒙影响了她一辈子。
“先生,我很想你。”祝翾还是话越说越多的女孩子,她看到黄采薇在自己跟前心里又多了很多的感恩与想念,她的名字都是黄采薇给的,一个翾字当初送给她,然后她就真的飞出了青阳镇的荒野来到了新的天地。
“先生,我真的很感谢你,真的特别想你。”她又强调了一遍。
黄采薇看着她笑,很慈爱地说:“我都知道的,看着你能走出去,我很高兴。我一直看着你往外走,我知道你在哪都是出色的好孩子,我从来没有看错你,你就是一个最好最好的孩子。”
然后她拍了拍个子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祝翾的肩膀,说:“我也很想你啊,萱娘。”
祝翾被她说得有点想哭,第一次看到黄采薇的时候,黄采薇是从京师来的女人,她代表着的是遥远的远方,是一种新生的希望。
现在再看到黄采薇,她是从故乡来的先生,她代表的又变成了故乡的气息,是祝翾初心的存在。
“你就只想你黄先生,不记得我吗?”又一道洪亮的女声响在她脑后。
祝翾回头,看见了一个胖胖大大异常高壮的妇人,她才打完铁过来还穿着常服,虽然一头白发但是精神焕发,脸上还是透出红润健康的气色来。
“乔妈妈!”祝翾忍不住喊道。
乔定原在祝翾惊讶的视线中坐在了主座上,说:“你这个小妮子,管谁叫妈妈呢?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她也细细看了一眼祝翾,评价道:“高是高了不少,但是还是太瘦了,你小的时候不是羡慕我生得高壮吗?你看看你自己长得壮吗?那小腰细得我一把手都能掐住,你说说你,尽往高了长,也不长肉,纤细一条跟个刀螂似的。”
祝翾忍不住反驳:“我才不是刀螂!我身上可有劲了,你别看我长得不胖,实际上我力气很壮的,多重的刀我都可以提了,孔武得很!
“我这样也有好处啊,我跑得快啊,我敏捷啊,壮不过你,但是我还有别的好处嘛。”
虽然她心里已经大概知道眼前这个乔妈妈不是她想象里的乔妈妈了,但是她说话的语气还是忍不住和小时候一样。
她又说:“乔妈妈,我告诉你,我现在很厉害的,虞博士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