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从来不掩饰自己的野心。
长公主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心想,凭着我的才能气概和父亲您对我超越性别的纵容、超越时代的那么一点心软,我就不可能输!
没有女人上位的礼法,她就自己来亲手去铺垫这让她上位的礼法!
就算父亲真的传给弟弟,她也能将皇位夺过来,不会在人下,只是到时候失了所谓的礼法,会有内乱,平定内乱苦的还是是百姓,她心里不忍。
以那样的方式上位,她登基后前些年就一定要与那些反对自己的人内斗。
内斗只会耽误时间、消耗国力,阻碍她在这个时代做更多的事情。
不如早铺垫好自己的礼法,把这些反对的人现在就收拾干净了,她不想自己的女帝生涯浪费时间和这群人内斗生乱。
于是长公主嗤笑了一声,道:“牝鸡司晨是亡国之兆?我不牝鸡司晨,当初南方大本营是谁在后方主持大局?粮草军马配备又是谁在负责?兴王是谁困死的?河西走廊是谁去夺回来的?当初闽乱又是谁去平定的!现在这个天下打下来我有没有出力!没有我牝鸡司晨,现在天下还四分五裂、四处割据呢!你说牝鸡司晨亡国之兆,可是连国都没有?何来的亡国!”
“还有陛下呢……”那个文臣伏地说道。
“还有陛下……”长公主听了不屑地笑了,继续说:“我不守住南方大本营,我阿爹如何放心打仗!我还活着呢,你就因为我是女子无视我做的功劳了,是吗?说句僭越的,我阿爹没有生我,得天下能晚至少十年!”长公主站立于人前面露锋芒道。
伏地的文臣心中震撼,长公主狼子野心,怎么当着陛下还敢如此嚣张?
没想到长公主竟然抚眉朝元新帝问道:“阿父,我说得可是事实?”
文臣面露希冀地望向上座的帝王,希望看见帝王雷霆大怒,处置了这胆大包天的长公主。
然而陛下却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元新帝不以为然地承认了:“老子当初要不是生了阿月这样的宝贝女儿,老子哪有底气造反!”
然后朝伏地的文臣说:“你知道个屁!脑子都没带就敢上朝!你问问被我打败的那些割据诸侯是不是做梦都想要我这样的女儿,换谁家有这么出息孩子能帮忙弄个皇位孝顺亲爹,那是不是做梦都在笑?
“你女儿要是有咱长公主的能耐,能孝顺你个皇帝当当,你偏心不偏心你这个女儿?”
这个文臣恨不得把头埋地里,他甚少上朝,只知道元新帝积威甚重,却不知道说起话来能是这样的画风。
这种致命的问题他不敢回答,直说不敢。
“你不敢?你敢得很!老子打天下的时候你这个酸王八不知道钻哪个池塘里装死呢?现在我脾气好,看你是个读书的,弄过来赏你做个官做。
“你做这个谏官不来上谏百姓冤屈,不去看黎庶贫苦,天天盯着我的女儿找茬!”元新帝声音渐渐抬高。
“陛下何故如此辱臣?陛下因长公主之功宠重长公主,然而也要顾忌社稷伦常啊!臣字字句句皆是肺腑之言!社稷礼法不能乱呐!”文臣重重地磕头含泪哭道,把额头磕出血来。
长公主不耐烦道:“哭哭哭,你从明哭到夜,夜哭到明,能哭死我否?能跪死我否?
“你张口社稷闭口礼法的,我也不知你于社稷有何功?你的礼法又有多正?”
被皇帝父女这般连番羞辱,这个大臣直接往殿前大柱触去,一边往大柱去一边大喊道:“天道人心!自有……”
他还没说完,就被旁边听得不耐烦的几个前排勋贵武将一把薅住,没有血溅当场成功。
元新帝看烦了,挥挥手,这个大臣直接被进来的侍卫接手拖了出去。
“陛下万不可因私心纵容长公主啊!长公主妖言惑众,狼子野心……”这个大臣的声音在朝堂外渐行渐远。
后面地上跟着跪的一片士大夫都不由颤了颤,然后也被一一拖了出去。
哀嚎声怒骂声哭泣声此起彼伏。
站在前排的几个核心文臣纹丝不动,内心毫无波澜,心里只骂了一句蠢货。
长公主还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拦他作甚?让他触柱身亡,死我跟前,我爱看!”
前排的文臣武将:“……”
元新帝笑道:“我儿,万一他血溅你身上,岂不是晦气?”
长公主点头称是:“也是,他那血拿去驱邪,鬼都嫌晦气。”
前排的文臣武将:“……”
你们父女俩杀人诛心挺有一套的。
最后元新帝封了六名有开国之功的女将女爵,一名郡君,三名郡侯,两名县君。
远在贵州镇守屯田的威武将军乔定原终于等到了属于自己的爵位——镇远郡侯。
乔定原接过自己的受封诏书忍不住抚掌大笑:“活了六十了,我也封侯了。”
说完开始写信给远在宁海县的黄采薇,她洋洋洒洒写了一封信,大概意思就是:我封侯了,你别躲乡下教书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