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背后随意指点别人出联,被人问到头上居然还耍赖,这样的人要是在青阳镇早因为嘴贱被打八百回了。
她就说:“你的联我能对。”
郭哲就翻了个白眼:“吹牛吧你,看你的样子才几岁,能对什么对?”
他身边一众少年也不以为然。
祝翾依旧说:“我能对。”
蔺回这才低头看了一眼楼下女童身姿,只见祝翾玄衣而立、一身傲骨,心里很是欣赏,就说:“既然如此,你上来对吧,叫郭兄心服口服。”
祝翾与蔺回对视上了,发现郭哲对面还有一个美少年,祝翾却没有被他皮囊所惑,心里觉得生得也就和元奉壹差不多,装什么好人。
她觉得蔺回和这个人是一伙的,对他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就说:“上来就上来,难道怕你们!”
说着就上来了,蔺回就喊了一杯茶叫她喝,祝翾不肯喝这群人的茶。
她一上来就直接对着郭哲说下联:”假虎借皮,装腔作势,阴不阴,阳不阳,不学无术。”
郭哲见她真的给对出来了,但是下联一听就知道是对方骂回来了,就气道:“你骂谁阴阳怪气,不学无术?”
祝翾就回敬:“我谁也没有说,谁对号入座,说的就是谁!”
郭哲勋贵脾气上来了,就指着她道:“你个死丫头,知道我是谁家的吗?不知死活!”
祝翾感觉到了他“肉食者”权贵阶级的气息,就心里生厌,她没主动惹是非,对方却欺她不成就拿家世压人。
她心里知道自己面对这些权贵子弟是鸡蛋碰石头,可是她就是受不得这个气。
就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立在人前朗声问他:“你待如何?青天白日的,你敢如何?”
蔺回在旁边见郭哲越来越不像话,自己惹是非不成还以势力压对面一个女孩子,就想出面解围,朝他说:“郭哲,你不要给你的父亲抹黑!”
郭哲根本没想怎么祝翾,就是脾气上来了受不住气,没想到对面祝翾直接嚷得他要杀人一样。
蔺回这个混账东西就直接上升到他父亲头上,个个弄得自己要以家世做什么恶事一样,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帽子倒先被扣上来了。
郭哲运了运气,朝祝翾:“我能如何?你牙尖嘴利的,我见你还小,不与你计较,快走快走!”
然后又朝蔺回道:“你少拿我父亲给我扣帽子!”
蔺回就对祝翾说:“你不能走。”
祝翾瞪他,凭什么不可以走。
蔺回又对郭哲说:“你背后拿别人出对中伤,也不是君子所为,她与你无冤无仇的,你该向她道歉。”
郭哲不肯低头,蔺回就说:“那我就告诉许国公去!”
许国公是郭哲的大兄,长兄如父的,他最是害怕了,郭哲对蔺回道:“算你狠……”
然后朝祝翾道歉:“对不住,我不该这样。”
祝翾听他们张口就一个国公的,就知道又是顶级勋贵子弟,自己能讨个道歉就不错了,听完郭哲道歉就走了,心里就当出门踩狗屎了。
虽然那个长得好看的少年看起来像个好人,但是对她也是一副施恩的俯视姿态,也不一定是个好东西。
她出了茶楼,心里暗暗呸了三下,给自己去晦气。
晦气,真是晦气,好不容易学里放个假就遇到这种是非!
自己穿玄衣簪女冠怎么了?学里发的衣裳就是这样的!就这还读书人呢,还勋贵呢,破嘴和芦苇乡村口老头老太一样碎。祝翾气鼓鼓地想。
她回了学里,信没有寄出去,还无故遭了讽刺,一肚子气,翻出道德经看了两下,气没散。
她又觉得自己还是太弱,这群少年还没敢太无法无天的,万一遇到那种真无法无天的,她个黎庶该如何呢?
她又回忆起了之前建章侯陈家的仆妇上门接元奉壹,那才叫无法无天呢,上来不问缘由就要打她,自己就是个破落户,总不能一点自保手段也没有。
祝翾看了看自己的拳头,觉得自己还是太小,武德还是不够充沛。
要是她能武德充沛些,对面真敢喊打喊杀的,自己要是能够楚霸王一样以一当百就好了,来一个揍一个,来一双揍一双。
哪怕后面家世不敌被抓进牢里,也是先打了一顿人没挨欺负,总比被人不分青红皂白打死不论先欺负了,然后苦巴巴去申冤来得好。
匹夫之勇,血溅三尺!匹夫无智,但是死了还能拉个垫背的呢。
我是不会去做匹夫的,但得有能让欺负我的人血溅三尺的本事。祝翾心里的想法越来越危险。
还是太弱了,得想办法让自己武德充沛起来,祝翾想着就直接去了空地开始练射箭了。
她连引了十发箭,恨不得将靶心射穿,
练了箭,她又连打了一套八段锦,终于平心静气了。
从这天起,祝翾不仅更注重她的文化学习,也更注重她的体能锻炼了,学射御骑术非常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