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榜单上的第一名看到自己的名字, 祝翾只觉得仿佛在做梦。
等反应过来自己确实考了第一之后,祝翾很高兴地笑了起来。
旁边看榜的人莫名其妙看向这个无故发笑的女孩,以为是祝翾没考上发癫了, 还说:“没事的,下一次好好发挥一定能够考上的。”
祝翾边笑边摇头,她很骄傲地指着那个第一名的名字说:“这个名字是祝翾。”
然后又指了指自己, 朝身边人说:“就是我。”
左右以为祝翾因为落榜发笑的人:“……”
敢情是太高兴了啊。
祝翾一说自己是宁海县第一,人群里就有人听到了, 围了上来:“第一,哪个是第一?”
一见是祝翾,青阳镇上的人都很高兴,说道:“宁海县的第一是咱们青阳镇的娃!”
“你考了第一, 你几岁了?”
一听祝翾甚至还没满九周岁, 在能去应考的女学生里算是年龄段最小的那批考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都说:“好厉害的女娃,小小的年纪,竟这样出色, 一去考试竟然就成了第一名。这换在科考里叫什么?”
旁边的人就哆嗦出一个词, 说:“县案首。”
“对对对……县案首,咱们青阳镇里新朝科举男的还没出一个案首呢, 这娃有志气,考的是女案首!”
青阳镇的人都很淳朴, 一听那么多女娃娃考试, 第一名是青阳镇的孩子,就都以此为豪。
人群里也有个读书人不服气,暗暗地在人群里说:“她们那个考试想来也容易得很, 怎么比得上科举的难度,案首这个词可不能乱叫乱喊……”
但是身边那些青阳镇的百姓就觉得这个读书人在说酸话,就问他:“那你考过案首没有?”
“没有……但是……”那个读书人支支吾吾地说,他发现大家都在看自己,脸不由红了。
“案首不就是第一名吗?你自己都没考过第一名,有什么好说的!”
那个男人就红着脸说:“可是……她们女学的考试肯定很简单,考个第一比我们那个简单多了,换我是女的能去考,我也是第一。”
“拉倒吧,再简单的考试,第一也只有一个,能考到第一就是很厉害,女娃在她自己的能力范围里考到第一就是给咱们青阳镇的争气。你那个第一再难也有人考到,怎么你考不到呢?”青阳镇的人觉得这个读书人酸唧唧的,看着就不爽快。
“还换成你是女的你也是第一,说大话谁不会!换我成了你,一样有条件念书科举,早成状元了。”旁边的人继续讥讽道。
“人家不到九岁第一次去县里考试就能考第一,你九岁时候又有什么厉害成就?”
这个酸祝翾的读书人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他只是个童生,县试十四岁才第一次下场,但光县试就考了三次才上榜,最后这个读书人在众人的围攻下羞愤而去。
陈秋生也挤了进来看榜,看到第一是祝翾,立马惊呼了一声,瞧见祝翾就站在她旁边,就忙拉住祝翾说:“萱姐儿,你好厉害,第一名!”
然后她又皱着眉头找自己的名字,祝翾也已经从第一名的兴奋情绪里出来了不少,瞧见陈秋生,也立刻帮她找名字。
祝翾后面的第二名的名字下面是“何荔君”,就是那个卖栀子花的姑娘的妹妹,祝翾才认识何荔君,看见她是第二,也很为她感到高兴。
然后她就顺着何荔君的名字往后继续找,宁海县这次录取的女童是二十五个,祝翾在第二十名的位置上找到了陈秋生的名字,陈秋生也终于看到了自己,她抚掌笑道:“我也中了!我是第二十!”
“天呐,去考的那个多女孩子,几百个呢,我竟然能考到第二十!”陈秋生不纠结什么第一第二的,她只觉得自己能够在几百个女孩子里考中第一轮就非常了不起了。
“太好了,秋生!”祝翾也很为陈秋生高兴,陈秋生高兴完又开始发愁了,她说:“哎,虽然我能进下一场考试,但是下一场扬州府的考试,我估计就不能够考上去应天再考一轮了。”
“萱娘!还是你更厉害!这么多人,你是第一,你一定有机会考进最后一轮去,说不定,应天的考试你也能考上!你一定可以去女学的!”陈秋生对祝翾倒是信心满满,祝翾就是她从小到大认识的最厉害的女孩,所以祝翾一定可以。
祝翾考了第一名的事情很快几乎全青阳镇的人都知道了,学里更夸张,祝翾去看完榜然后进蒙学上学,就发现黄采薇在青阳蒙学踩着步步高在挂东西,就下意识帮她扶了一下步步高,看黄采薇挂东西。
等黄采薇挂完东西,爬下来,祝翾才发现黄采薇挂的是什么。
——“恭贺三年生祝翾同学喜获女学拣选考试宁海县第一名”。
黄采薇就直接将条幅挂在了青阳蒙学大门口,祝翾看了一眼,就脸红了,为此感到不好意思,她赶紧朝黄采薇说:“先生,你挂这个干嘛啊,这也太显眼了,快拿下来。”
黄采薇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