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又传来一声钟声。
女吏就开始提示道:“现在请各位考生,拿起号舍里的小刀割开考卷袋子,取出试卷答题纸和草稿纸,用完之后,请将刀放在左手边,等我来收。”
于是祝翾就拿起刀,开始小心翼翼地划开牛皮纸袋子,取出里面的试卷与纸。
祝翾检查了一下题目无有印刷错漏之后,就开始答题了。
第一天考的就是四书五经里一些帖经与墨义之类的小题,还夹杂了一些四书五经之外的小题,每道题在卷子里的分数占比多少都在题干有提示,小题的简易程度也是随着答题往后慢慢加深的。
前面的小题都是一些常见的短句,大家都写得很开心,这时候没人知道还有“送分题”这种存在,还以为卷子就这么简单呢。
但是随着难度的加深,后面考场里就开始有人犯难了,甚至还有考生一边往后写一边啜泣。
更别说遇到考纲之外的那些小题墨义,不是所有女学生都像祝翾一样课外涉猎一堆的,更多的都只是才启蒙三年的女学生,这张卷子对于启蒙的孩子来说是偏难的。
学得平庸者,能十中其三四;启蒙时能够好好用功的,能十中其四五;略微有涉猎的,可以十中其五六;从前的祝翾能够十中其七八,后来备考又攻略了一下自己最薄弱的地方,能够达到十之八九的水平了。
但是祝翾还是觉得不够,她有几题还摸不准,出得比较超纲,她虽然看过,但是那些不要求记诵,记住的也不十分确定,很可能少个“之”、“也”等字。
墨义她倒是概念清晰,基本感觉都能写出来。
我不能确保完全对的,别人也未必答出来。祝翾一边写一边在心底鼓励自己。
这个考试是按照名次录取,不是看答对多少,只要我保持前面的名次,我就能考上。祝翾继续安慰自己。
然后她自我感觉自己的水平是在这里的前列,倒不是她自大,她好歹也是青阳蒙学的第一,祝翾渐渐地不再纠结那些她有些为难的超纲题了。
最后大题就是一道全文默写题,祝翾没急着先写,而是拿出考篮里的包子啃了,包子虽然冷了但还没保持着原本的松软,祝翾就一边就着水一边吃包子。
等吃完包子,祝翾才端直身子开始在草稿纸上默写,默写完检查了没有错字漏字,再运笔在答题纸上认真誊写,她的字迹干净清晰,凭着这一手字,总能给考官好印象。
等全部写完,祝翾又细细看了一遍卷子。
这个考试是可以提前交卷的,想要交卷的就举手提示,然后女吏就送来浆糊,叫考生将试卷、答题纸与草稿纸一一按照顺序放进信封里,然后用浆糊贴好。女吏在封口处盖个火漆印,然后考生就可以出去了。
做完这一切,祝翾就收拾好考篮,从号舍里安静地出来了,一出来,果然看见自己的父母在外面等她。
祝翾看见祝明与沈云,脚步轻快了不少,加快步伐跑到他们跟前,祝明忙问:“感觉怎么样?”
祝翾就说:“还行。”
一贯骄傲的祝翾这时候居然谦虚了,祝明就以为她考得不好,就说:“没事的,考不上我们也不会怪你。”
祝翾说“还行”就是真的“还行”的意思,试卷里的东西她不能百分百完全确保做对,所以对于她自己来说就是“还行”。
沈云立马拍了一下丈夫,说:“你就不能想点好的,才第一天考完就说孩子考不上,咱们萱姐儿这么优秀,我就不信考不上。”
旁边还在等的家长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却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第一个出考场的考生,想来就是卷子太多不会做,早点交卷出来不想再被折磨了。
真的会考的学生,还在答题呢。
这么想的那个家长就是考试前孩子站祝翾背后背书的那个,他还在心里想,就这水平,考前还说胸有成竹呢?
祝翾在外面等待里的家长里果然发现了一个年轻的脸,是昨天晚上卖花的那个姑娘,她果然是有一个妹妹在里面。
祝翾很激动地拉住父母指了指那个姑娘,说:“那个是昨天送我们栀子花的姑娘,我刚刚在里面看到了一个戴栀子花的女孩,会不会是她妹妹?”
祝明扭头注意到了,沈云也回头与那个姑娘对视上了,那个卖栀子花的姑娘提着一篮子栀子花站在后面,沈云看了一眼,就问:“你今天的栀子花还卖吗?”
那个姑娘认出来了祝家三个人,就说:“你们果然是来送考的,真是缘分,我妹妹也在里面考试。”
然后又说:“这篮子栀子花都是我妹妹的,我今天的不卖。”
说完她又笑了一下,拿出一朵栀子花送过来,说:“但是可以送你们。”
“相逢即是有缘,我叫何苹君,你们叫我苹君就好了。”何苹君一边给祝翾簪花一边说。
说完她的眼睛看向大门的方向一亮,说:“我妹妹出来了呢。”
一个女孩走到了她身边,脆生生地喊了一声“阿姊”,祝翾一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