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压岁钱了吗?同辈之间本来就是不用给的。”
她又拿起元奉壹给她的那封压岁钱说:“你也不只是我一个人的表哥,你只给我又是什么意思,英姐儿、棣哥儿、葵姐儿他们你就不管了?”
元奉壹支支吾吾的,就说:“你和他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祝翾执着地问他。
元奉壹也愣了,他也不知道祝翾哪里不一样,就说:“你与我最熟,和我一起上学……”他说不下去了。
“我懂了,我是和你关系最好的那个,所以不一样。”祝翾依旧在笑,元奉壹就扭过脸去,看到的只是她的侧脸,他注意到了祝翾耳垂上多了一个空着的耳洞。
祝翾,不仅是他没有血缘的家人,还是女孩子。元奉壹忽然意识到。
祝翾的脸又转了过来,对元奉壹说:“既然我是和你关系最好的,那我就收下你给我的压岁钱,正好给我拿去买书。”
她注意到元奉壹的视线在看自己的耳垂,就意识到自己多了一对耳洞,就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耳垂,问元奉壹:“很奇怪吗?我也不想打耳洞,可是我大母非要给我打。”
元奉壹就移开视线,说:“你不想的话,那干嘛非要逼你穿耳洞呢?”
“就是啊,大人有时候总喜欢逼我做一些我根本不想做的事情,这个时候他们总会很固执。”祝翾苦恼地说。
等到了家,沈云就朝孩子们伸出手:“压岁钱拿来给阿娘,我给你们存起来,等以后再还你们。”
祝棠、祝莲和祝翾都露出了痛苦的神色,祝英和祝棣还很懵懂。
祝英心里也有点不想给,但是却首先乖乖把压岁钱给沈云,还很相信沈云,说:“好吧,阿娘你可不能偷偷花我的钱。”
祝棣对钱没有概念,就也屁颠屁颠笑着给了。
三个大的知道这就是骗小孩,给沈云了就没什么“以后再还你们”了,之前收去的就没再见过影。
祝棠首先抗议道:“我就不用了吧,我都多大了,还用阿娘你给我管钱?”
沈云看了他一会,祝棠就唉声叹气把压岁钱掏了,祝莲见大哥就给了,就也跟着后面上交了。
还在坚守的祝翾:“……”
她的兄弟姐妹叛变也太快了吧,祝翾在心里想。
沈云的目光看向她,祝翾就打算挣扎一下:“我不用你帮我存的,我马上就能花出去。”
“你个小孩子要花什么钱?”
“买书呀,我才看了多少书,钱总是不够花的。”祝翾理直气壮。
“拿来吧,快点。”沈云说。
祝翾在心里唉声叹气了一会,将压岁钱上缴了,但是留了心眼子,她的阿娘不知道元奉壹多给她的那一封,所以她把多余的那一封留下来了,这样零花钱就又多了。
沈云拿去点了点,果然没发现异常,祝翾就想,还好我脸皮厚,元奉壹敢给,我真敢要,不然一下子就又是穷光蛋了。
到了大年初五,朝廷颁布了今年出台的一些新规变革,由镇上的官吏张贴在了蒙学外面的官府诏令板块的板报上。
一群人围着在看京师又颁布了什么新规和诏令。
大人们不识字,但是托蒙学教育的福气,家里总有识字的孩子,他们不懂,家里识字的小孩就在念给他们听。
祝翾这天去先生家拜访顺便开小灶,就也挤进去抬起头去看,密密麻麻的新令里她一条一条看过去,不是都能完全理解。
但是她看到了这样一段话:“国家欲开吏进孤路,辟乡贤之门,务在至公,欲使白屋之士升闻乡里,志在擢寒俊有艺有德者为吏,不论贫富,无论男女……”
后面还有很长的一段。
祝翾看明白了一个“无论男女”,是“吏进孤路”从此“无论男女”。
祝翾还有点搞不明白官与吏的区别,她看完了就去拜访黄采薇,黄采薇开了门,乔妈妈也在。
就看见祝翾兴冲冲地上来就问:“先生,吏进孤路是什么,外面说无论男女,是不是我也可以考?”
黄采薇将祝翾拉进家门,告诉她:“就是从今年开始吏考的考试不限男女了。”
然后黄采薇就细细告诉了祝翾科考与吏考的区别,祝翾听明白了,吏考选取的是吏,由吏考进科举有便利也有限制。
虽然吏身份低于官,但是在平民出身的祝翾来说也是好事,就说:“那我大了要去考吏!”
黄采薇却说:“不急,我问你,吏考如今说不限男女,但是吏又可以做满十年考乡试,科考如今却只能男人考。那如果有一个女人今年之后考上了吏做满了十年,再去考乡试,你说她是可以考还是不能考?”
祝翾就沉默了,她觉得可以考,又觉得不可以考,就问黄采薇:“那到底是能考还是不能考?”
黄采薇就说:“吏考先行不限男女,却留下了这样一个漏洞,所以科考放开男女之限也是大势所趋,但是会晚上一些,这是一个信号。
“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