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先生,教一半跑去科考撂挑子了,蒙学先生一期就是五年,五年内不得随便卸任中途科考,等过了五年才可以自己去选跟教谕解任。”
黄采薇和乔定原解释。
乔定原听明白了,于是说:“那就是他们本来就没法子走人?也是,这么大年纪了,秀才功名封顶了,就靠这个混口饭吃,走了也未必能考上举人。那他们怎么敢这么大口气说走就走,以为我们不懂这些?”
黄采薇点了点头,说:“没错。他们就是欺负我们是女人,以为我们不懂这些,所谓不干了就是之后不来上课了,实际上是不敢去找教谕提前卸任的,真去了,秀才功名都能革掉。就是做出这副样子恐吓我,以为我拿他们没办法,再等我去登门道歉把他们请回来。”
“真敢想的。”乔定原冷笑,又问黄采薇:“你预备怎么办?”
黄采薇说:“我直接写封信给教谕,既然他们想告辞我就帮帮他们。”
乔定原一想,是了,黄采薇并不是普通的女先生,她自己本身就是归乡养老的女官,当地官员本身就要客客气气的,能给自己当后台那干嘛要憋屈自己?
那两个男先生以为黄采薇只是一个孤身女人,所以欺软,做出这般姿态就是要黄采薇上门致歉。
等黄采薇这封信一写出去,他们就怕硬了,就自己回来了。
这几天蒙学里最大的变化就是蒙学里的两个男先生据说都一起生病了,黄先生就也顺便客串一下二年生和年生的课堂。
祝翾作为一年生的斋长更忙了,更要帮助黄先生监督一年生们自己学习背书。
不过,两个男先生都病了这件事,对二年生和三年生的学生是件好事,因为他们也能一起和一年生的学生一起踢蹴鞠,一起跟着唱歌,三个年龄段的孩子也由此混熟了。
黄采薇还给学生们组织了蹴鞠赛,因为有了竞争压力,祝翾的蹴鞠水平也大大提升了一个级别,能够用脚垫好几个球了。
像她这样的乡野姑娘,从小在田野间活动惯了,一身自带的运动体魄,蹴鞠学会了,很快就踢出水平了。
在空地上抢蹴鞠跟进的时候整个人跑得跟个小旋风一样,欻地一下蹿出来,轻盈地用脚灵活地勾过球,然后往回踢,后面几个大孩子都追不上她,她跑起来太快了。
一年生的孩子们都在兴奋地喊:“祝翾!”“祝翾!”“祝翾!”
在热火朝天的呼啸声里,祝翾一脚将球踢进了对方的门。
“哦——”一年生都在欢呼。
祝翾高兴地擦了一把汗,然后叉着腰一脸得意,二年生和三年生的孩子们面面相觑,都在想:好厉害的一个小女娘。
明明个子不如这些大孩子们,可是她踢球非常灵活,跑得又快,常常一个不注意,她就从后面蹿上来,非常轻巧地偷走他们脚下的蹴鞠,然后跟风一下滑走。
来了这么几次,对面的大孩子都对祝翾产生了警惕的心理,就相约战术要紧紧盯着祝翾。
后面被盯上的祝翾在球场上就处处受限,想要偷蹴鞠,就被几个个子高的跟着围住,一直不得突围。
在边上看着的一年生急死了:“啊,太卑鄙了,祝翾就一个,他们这么大这么多人都盯着祝翾,一打多,不公平。”
元奉壹并没兴趣场场参与蹴鞠,就在空地旁当观众,拎着一本书在那看,听到身边的人如此说,就说:“谁叫萱娘厉害呢,所以他们就针对她。”
祝翾被盯急了,胜负欲达到了顶峰,更想要突围出去踢球,她又要像泥鳅一样滑出突围,针对她的几个孩子也急了,就赶忙上去围她,两边撞上,这时候意外发生了。
“祝翾!”一年生们大喊,元奉壹抬眼看去,就看见祝翾被大孩子们铲在地上的场景。
比赛暂停,元奉壹立刻扔下书跑到祝翾身边,他扶起祝翾:“你没事吧?”
祝翾从地上爬起来,她捂住嘴,摇了摇手,表示自己没事,然后却从嘴里吐出一颗带血的牙齿。
元奉壹一见她都被大孩子们铲得牙都掉了,立刻红了眼睛,站起身朝大孩子们说:“你们以多欺少,以大欺小,把萱娘的牙齿都踢掉了!”
他瞪着眼睛非常生气的样子,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狠意。
一年生其他人一听元奉壹这样说,那还了得,也赶紧把这几个孩子围了起来:“你们踢蹴鞠的竟然还踢人!把我们斋长的牙都踢了!这还了得!”
“就是!这还了得!”
“我们要给斋长报仇!祝翾的牙不能这么算了!”
一年生们都发自内心地很喜欢祝翾这个斋长,她不仅长得好看,成绩也好,人又亲和,踢起蹴鞠来也带劲,帮助他们一年生从这群大孩子们手里抢了不知道多少个球。
那几个大孩子也慌了:“我们没有踢人!是她不小心跌的!”
“明明就是你们撞的!敢做不敢当!”一年生的孩子们围得更近了,开始捞袖子了。
“我们没有故意撞她!都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