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洋兵……”
杂兵营的人与陆飞章的手下,都悄悄窥伺着门外新来的人,当然他们也看到大批宪兵。
与普通士兵不同,这些士兵胳膊上带着一个暗色袖箍,向外有块黄色方块,上面装饰着红色方框以及“宪兵”两个红字。
“烟袋哥,那些宪兵是增援我们的吗?”
杂兵营副营长罗明洋,悄悄用胳膊肘碰碰老烟袋李有田,压低了声音问。
“哪个晓得……不管他们想搞哪样,我们听张长官滴。你给我把那些老八里领着的那个还有陶连长、关世杰都给老子喊唠来。”
他们都是张四行指挥的,真有要什么事,还是都通了气最好。
这时张四行和汉森.营尔正在坦克里,守着盏马灯忙活。他们试着操纵武器,搞明白了好教给外面那些临时拉来的炮手。
“一个坦克里得三个人,一个机枪手两个炮手,记得人员要安排脑袋灵点的,可没时间让他们多学,别明天用的时候掉链子。”
坦克里汉森像被人欺负般,
“长官,原本他们的炮手就没几个一,现在又多了两辆坦克和四门炮,长官我们没人会用……”
正试着操纵火炮瞄准的张四行头也不回的应了声,
“你不会一个人只负责一个位置,瞄准的光负责瞄准,炮手只负责开炮闩、开炮,弹药手只管装炮弹。”
顿了顿张四行回头瞅着他,
“去轻伤员里找,尤其是杂兵营轻伤员里找,别让他们再去……”
说到这儿,张四行坐下来伸手,
“烟”
汉森.劳尔从上衣兜里掏出皱巴巴的香烟递给他,刚准备找打火机。
恰在这时,坦克上面有个贵州娃儿伸出脑袋,
“长官,烟袋叔说来了一队宪兵还有好多外国人,他们正在和谢团座说什么。”
外国人……张四行与汉森.劳尔对视一眼,后者不耐烦的嘟哝,
“英国人来打麻烦,他们手未免太长了,长官我不喜欢他们……我去看看。”
与此同时四行仓库面向苏州河那扇大门处,来人正与哨兵吵吵,
“外面不安全,曹营长给他们说说,让我们先进去好不好。”
两个连的宪兵隐蔽在河对岸的石头护栏下,过桥去交涉的只有德国军官团顾问马库斯中校、英军排长莫里森少尉。
“对不起,没有我们团座的命令,这里不能通过。”
“我们是英国军队。”
但八十八师的哨兵显然也不大喜欢在中国横行霸道的外国人,
“那又怎么样,这里是中国,没有长官的话,我不能放你进去。”
恰在这时不大喜欢英国人的汉森.劳尔出现,在一旁怪里怪气的说,
“怎么,英国人要和日本人合作吗,而且你们这种行为通知中国政府了吗,这算是入侵吧。”
汉森.劳尔怪里怪气的把英军少尉说的缩了缩脖子。
的确,如果没有中国政府的批准,他们也这的确算是入侵。
“汉森,难道我带的人出现在这儿也不行吗?”
说话间一直担心张四行看到他的马库斯中校从阴影里站在灯光中。
“啪”的一磕脚后跟,汉森.劳尔立即立正,可他脑袋还是问了句,
“中校先生,军官团不是不允许出现在战线上,您……这里非常不安全,日本人随时可能会进攻。”
脸上神情转阴,马库斯寒着脸发出命令,
“去,把张四行叫来。”
汉森.劳尔的脑袋一点不笨,眼看马库斯中校脸色就知道是来找事的,灵机一动大声报告,
“长官,根据国防军规定,我们不能骚扰一个德国平民,我拒绝执行您的命令。”
一句话马库斯中校几乎被噎的要翻出白眼,但汉森.劳尔的理由很正当。
不管将来德国军队在国外有多坏,但在二战开始前德国军队的纪律还是很严的。
动了动嘴角,负责的宪兵的曹子晋却没说出话来。
来时马库斯中校与莫里森少尉的话他听懂了,他们是来抓一个横行在欧洲的德国大盗。但他一直弄不懂,为何要中国宪兵出面。
这种事应该是警察甚至于应该是公共租界里警察的事情,为什么让他带着宪兵来,他可不明白。
恰在这时,突然传来谢晋元的声音,
“哎呀,怎么是您来了,稀客、稀客呀,马库斯中校是什么风把您吹到这儿来了啊。”
随着他的到来,附近有人高喝,
“敬礼”
这里除了马库斯中校军衔高,其他人都行了军礼,但莫里森少尉听不懂汉语,傻站在那儿没动。
一向对英国人没好感的汉森.劳尔道,
“少尉,难道您不知道敬礼是看军衔的吗,看起来许多人说英国人太高傲、缺教养这话一点都没错。就算不看在军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