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杳一点也没跟秀芯客气,把人拉低了就避开头脸手脚挥拳就打,吓得平卉在一旁愣呆了,秀芯的琴师也抱着琴不敢过来。
“哎哟!哎哟哎哟,你竟敢打我!和怡,你呆站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啊——快点过来帮我把她——啊——把她拉走!”
秀芯手胡乱挥着,但沈云杳总在她背后,够不着,都只能大喊自己的琴师上来帮忙,谁想和怡是个怕事的,抱着琴就溜了,一面跑还一面喊:“秀芯你撑住,我这就去找玲珑!”
“和怡你回来!”
秀芯高喊无用,和怡早跑远了,平白还因为停下来喊人多挨了几下沈云杳的拳头。
不过沈云杳也没好到哪里去,秀芯发觉没人帮自己后,仗着跳舞的身子软,扭腰就拽住了她的胳膊,掐了起来,不时还要朝平卉踢去一脚,“都赖你这个死货!”
“平卉,别发呆,回船舱里去!”
沈云杳拽住秀芯,让平卉赶紧走,平卉从呆愣中回过神来,慌忙开始捡沈云杳给她的铜板,捡了几个发现不对,把手里的铜板又堆放在了甲板上拢成一小堆,上来帮沈云杳的忙。
沈云杳有平卉帮忙,两人拽打秀芯一个,瞬间压力小了很多,痛快地教训了秀芯一顿。
等她把秀芯推到在甲板上,玲珑终于赶回来了,和怡紧跟在她身后,大老远就开始指着沈云杳不知嘀咕些什么。
秀芯跌倒在甲板上,也看到了急匆匆赶回来的玲珑,本来还想拽住沈云杳的脚把她也拉下来,瞬间就放手了,捂着自己的肚子在甲板上蜷缩成一团,哎哟哎哟个不停。
沈云杳站定了才发现,牡丹画舫上的其他舞娘和琴师都来围着看了,船舱里,阁楼上,都站着人,还有玲珑也抱着琴回来了。
她擦了擦脸上被秀芯的长指甲划破的一道小痕,把额前散乱下来的发丝拨挂到耳后,啧了一声,脸上有点刺辣,但不妨事,趁着玲珑还没到跟前,偷偷又踢了一脚躺着装样子的秀芯。
“沈云杳,你!”
秀芯捂着肚子回头瞪过来。
“我?我怎么了,哦,你可别赖是我让你躺着的,我可没这么说过。”
沈云杳两手一摊,“大家都在,你随便问。”
秀芯咬牙,“你没说,你打的!”
沈云杳不吭叽,的确是她打的,但秀芯先前猛得很,她跟平卉两个才摁得住她一个,分明她就是看见玲珑来了装的。
沈云杳忍不住又偷踢了她一下,不是要装起不来么,不踢白不踢。
直到玲珑行至甲板上,秀芯已经挨了她暗戳戳的七八脚了。
“怎么回事?”玲珑拧着眉毛扫了一眼地上赖着的秀芯,让人去给沈云杳搬把椅子。
秀芯一看阵势不对,立马恶人先告状,“是她!我不过是说了两句,她扑上来就打人,哪里来的母老虎河东狮,我还让她画了大半日呢!”
玲珑不看秀芯,让平卉起来,“你来说。”
“我、我、我今天……”平卉一紧张就开始磕巴,偏偏秀芯还一直瞪着她不放,沈云杳哼了一声,上前站在还赖在地上不起来的秀芯脸前面,腿肚子挡住她那双剜人的眼。
“平卉,不怕她,你随便说!”
就算说她先动手打的秀芯也无妨,她做了肯定认!
平卉心稍稍定了些,略略直了直背,把今天玲珑走后画舫上的事说了一遍。
“秀芯,平卉说的是真的吗?”
“她胡说!她们两个明明就是一伙的!平卉老早就想要取代我,今日我不过是跟姓沈的说我外头还有事,要去一趟,回来再配合她画,谁知一转头平卉就勾搭上了,我回来看到他们都已经把画画好了,不过是问了两句,她们就要打人,这事没完!”
玲珑一边听,一边让人拿了药膏上来给沈云杳涂抹,她手背和脸上这些露出来的地方都叫秀芯挠了好几下,看着惊心。
反倒是秀芯,沈云杳刻意避开了她露在外头的皮肤,本来是想着她是一个舞娘,打花了脸没法子上台要讹自己赔她银子,没想到这时反而让自己看起来更可怜些。
也让秀芯的攀咬显得更可笑。
玲珑命人把沈云杳画的画拿过来,看过之后揉了揉眉心,“秀芯,不用说这许多,你今日做这出般行径,想要什么就直说了吧。”
秀芯咽了口唾沫,“玲珑你这是何意,你不信我你信她?”
沈云杳撇撇嘴,信她怎么了,她比她要可信得多了去了,但玲珑在袖底敲了敲她的手背,示意她不要说话,她就勉为其难地闭嘴了。
“我为何不信她?”
“你要不要看看这些画?你说她画了大半日又转头勾搭平卉,她闲的吗?已经画了这么多了为了什么要从头再折磨自己一遍?”
“为了平卉比你跳得好?我反正找不到她又何必要这么做。”
“所以,秀芯,你闹着一出到底想要什么,不如直说了吧。”
沈云杳忍不住鼓了两下掌,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