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二哥被老巫婆踢得吐血,小男孩只得哀声求饶。
“求你,求求你不要再打我二哥了,他会死的,会死的,大嫂,你救救二哥吧。”
“救他?他死了才好。”
黄氏一扫在她老娘面前的懦弱,刻薄的脸上升腾起恶毒又浓烈的恨意。
黄氏是小黄庄的人,三年前就看姜家家境不错,姜威海长得英俊高大,二叔子是个读书人,将来肯定是要当大官的。
黄氏算计嫁入姜家,以为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她的愿望也不大,就算过不上官夫人的生活,至少能跟着二弟鸡犬升天。
可惜就在他们新婚当天,婆婆摔了一跤,脑袋磕到石头上就死了。
姜威海便借以守孝为由,不曾碰过她。
自此她被村里人骂是克夫的扫把星,还是个不下蛋的。
她解释都没人听,姜威海也不曾为她解释过半句。
她哭过闹过,姜威海都是不耐烦的躲去外面。
两年前,姜恒飏又被人打断了腿,彻底断了姜家的希望,还得每天养着这个废物。
前不久因为暴雨,公公出去救人,自己则被洪流冲走了,尸骨无存。
刚守完孝又要守孝。
她被骂得更狠了。
她的人生里最后一丝光彻底熄灭,嫁人多风光,现在就有多狼狈。
她憎恨姜家人,都是他们将自己的厄运强加给了她。
死吧,都去死吧,该死的守孝。
姜恒飏自从落魄后,看尽世间冷暖,他颓丧的窝在自己的屋子里,大嫂的脸一天比一天臭,大哥不在,她就整天坐在他房门钱恶毒的骂着,想要刺激他去自杀。
他不是没想过自杀,但小弟三妹看得紧,一次次的哭得他心软。
没想到就因为自己没死,她就带着亲娘逼死了妹妹。
姜恒飏此刻也恨自己为什么没死,早点死,妹妹就不会有此一遭吧。
但是他现在不能死,那个姑娘说带妹妹去医治,没亲眼看到妹妹平安无事,他如何敢死。
最后,老巫婆自己打累了,才罢手,管他死没死呢,反正经过这一次,他肯定活不了多久。
走之前,习惯性的把姜家搜刮了一遍。
乙芯将人交给云酒后,想到姜恒飏那时的处境,再次返回来。
正好迎面撞上扛着大包小包的老妇人,老妇人看见乙芯,却鄙夷的啐了一口,“你个小狐狸精是来钩引姜威海的吧,眼瞎吧?姜家兄弟都是中看不中用的货色,你看上他什么了,还是你就缺男人……”
啪啪啪……
乙芯连甩了十几个大耳刮子,“老不死的,再喷粪,我就再打,不信你就再试试,还有你这些东西是姜家的吧?你个老贼货偷东西偷到姜家头上了,活腻歪了吗?”
乙芯举手还要再打,这时院中听到声音跑出来的黄氏,一声厉喝,“住手。”
乙芯才不管她,她又不是她的主子。
揍过瘾了再说。
“你哪里来的小贱蹄子,居然敢打我娘,我跟你拼了。”黄氏嗷呜一声,就扑过去要打乙芯。
而此时院中的姜恒飏原本晕沉沉的脑袋,忽地清明,艰难出声,“小镜子,快去喊人救那位姑娘。”
姜镜也听到院外的声音,他跑了出去。
他不止要救那位姑娘,还要救二哥。
只是他跑出来,就看到那个姑娘随便一脚,就将恶毒大嫂和她老娘踹倒,滚作一团。
乙芯一转头,就对小男孩发亮的眼睛,好像黑暗里藏着一抹亮光,耀眼,期盼,希望和温暖。
“小孩去把你们村的里长族长都喊来,这里有我,不会再让他们欺负你们。”乙芯说道。
“好。”姜镜点头,然后一溜烟的跑了。
一路跑,一路挥洒眼泪,还一路的喊,“叔叔伯伯救命啊,大嫂打死我哥我姐了,大嫂打死我哥我姐了。”
乙芯勾唇,嗨,这小屁孩是个机灵聪明的。
培养培养,绝对是主子的得力干将。
黄氏和老妇人脸色巨变。
黄氏忍着疼痛,指着乙芯呵斥,“小贱人,这是我姜家的事情,你少多管闲事。”
“姜家的事情,我管定了,你且等着,我倒要看看你们今天到底为什么要逼死一个才十几岁的孩子。”
“乙芯,你跑得可真快。”
“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看着她两,别让人跑了,我进去问问。”乙芯看见随后而来的乙卫,便抬步进院。
乙芯进来,看到姜恒飏依旧倒地不起,过分苍白的俊脸,在太阳光照射下,白得近乎透明,嘴唇干得开裂,呼吸沉重,显然身体状况很糟糕。
地上还有一摊鲜红刺目的血迹,这是受刺激了?还是在她走后又被人欺负了?
乙芯又忍痛的从随身荷包倒出一枚养身丹,扶起姜恒飏,将丹药塞他嘴里。
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