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一开,云酒几人骑马进城,一路到了墨王府。
“墨灵姑娘?”
守门卫见过云酒没有伤疤的脸,隐约觉得有几分熟悉感,但那次,云酒化了妆,跟今天的模样还是不太一样的,所以他不太确定。
“嗯,我先进去找王爷,你带着这几个姑娘去三叶园。”
“是。”
确定了,一般人可不知道墨王府有个三叶园的。
云酒没再管乙鹤几人,飞奔着往凌摩阁去,这个时间点,男人肯定起床了。
乙鹤一脸无奈,主子啊,矜持。
可惜,她心似飞箭跑到凌摩阁,凌摩阁的小厮墨未告诉她,“王爷有近半个月没回来了。”
云酒满心热情,瞬间从头凉到脚底板。
他没回来,那他去哪里了。
问这小厮也不可能知道。
云酒颓然的一下坐在台阶上,靠着柱子,一时不想再动。
她做了一夜噩梦,又开了一夜的车,真的有点累了。
“要不我去告知管家一声?”管家会有办法联系王爷的。
“不用了,我就是回来看看。”
看不到人,也不能怪她没有哄人,是那家伙没福气。
云酒哼了一声,起身回了三叶园,洗漱睡觉,懒得再浪费时间去等待。
可即便很累,云酒还是做了噩梦。
梦里,楚九殒大婚,一身新郎正装,千里的红妆却迎娶了别的女人。
看他踢轿门,从八抬大轿里牵出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引着女人跨过火盆,一起走进正堂。
周遭议论声中,声声羡慕,声声赞美。
“墨王与隐族小公主,男的英俊非凡,女的倾国倾城,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听说他们曾是师兄妹呢,现在可终于喜结连理,墨王很宠爱她。”
礼官唱礼,“一拜天地。”
“不要。”云酒撕心裂肺的高喊出声,却也因这一声凄厉,她从噩梦中解脱出来。
比起前天晚上,在梦中,某人的冷漠疏离,这个梦却真实得像是撕碎了她的心,再一把掏走了。
她的心,痛痛的,空空的。
云酒捂住胸口,难受的呜咽痛哭。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还是做了噩梦?”
温柔的男声从背后响起,男人宽阔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熟悉的气息一下子侵袭过来,云酒身子猛地僵住。
云酒原本哭声小,忽地变成了嚎啕大哭。
有痛苦,有不甘,还有浓浓的委屈。
她不过就是受个伤,失了个踪,这狗男人就要跟她生死无关。
最后,还娶了别的女人……
难道她喜欢受伤吗?
难道她不想强大到狂霸拽吗?
尽管只是一个梦,可这个梦真实得让她的痛,从梦里痛到梦外,撕心裂肺。
痛到心肺处依旧痉挛不止。
小姑娘一直像个活泼的小精灵,第一次听她哭成这样,楚九殒心脏一抽一抽的痛。
忽地,他翻了个身,将人压在身下,迫使她看着他。
她满面泪水,眼眶通红,唇色却异常发白。
这样的小姑娘,生生刺痛了他的心,但他只以为她因为身体不舒服,一边用指腹为她擦泪,一边柔声轻哄,“乖,不哭了,告诉我,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大夫。”
云酒只哭着抽噎,打嗝。
楚九殒霍地起身,外衣和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只着亵衣在外面飞。
片刻功夫,就揪着一个大夫过来,“快,把脉。”
大夫一大把年纪被他揪着在空中飞来,落地后,整个人还晕乎乎,双腿打摆子,差点撅过去。
好在墨王的威压无比强大,大夫没敢撅过去,很快还定下心神。
大夫走近看,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闭着眼睛却在无声的流泪,脸色确实不太好,不敢多想,他立刻给小姑娘号脉。
“小姑娘是魇着,心气郁结,我先开些凝神静心的药。”
听了老大夫的话,楚九殒高大挺拔却是微微晃了一下,眼神深深凝睇在云酒近乎透明的小脸上,自责无声淹没了他。
挤开老大夫,楚九殒半跪在床边。
“灵宝,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别哭了,要不你咬我,打我也行。”是他没有照顾好她。
老大夫震惊了,这是他认识的墨王?
居然再跟一个小姑娘道歉,就因为人家魇着,他自责成这样?
看来这个小姑娘对墨王很重要啊!
老大夫越发不敢留在此处看热闹,哆哆嗦嗦的溜了,给小姑娘开药熬药最重要。
云酒无力的凝视着他,要不是他追随而来,她就不会这么难以割舍。
咬他打他有什么用?
男人要是变了心,就是杀了他也没用。
她只是没想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