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红衣觉得,自己应该是被卷入了一场阴谋之中。
什么神谕,别开玩笑了,传说之中神界在天界之上。
仙上仙,是谓神。
荒原大陆这个不知存续了多少万年的大陆,有记载成为神的也就在两掌之数。
就这,都只在传说之中。
怎么就突然有神谕传下来了?
盛红衣觉得这简直是胡扯。
而且,神之谕,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乃一介凡人,就算是有点机缘机遇,那也不至于如此啊。
当然,她这般愤怒,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那一句:
黑莲灭世?!
笑话,若说的是她,她自己本人都不知道自己有灭世之力。
这么一个大帽子扣过来,若是有人知道她前世也有个“黑莲”的身份,那是不是自己即将成为众矢之的?
灭世的那就是孽种邪魔啊,那是全世界的敌人,会招来多少杀机啊?
这是把她往死路上逼么?
啊不,这不是把她往死路上逼,这就是要她的命,要她永世不得超生呐。
她恍然想起城门口那面宝镜,镜子能映出什么呢?
是像照妖镜一般,还是什么其他的功效?
她垂眼瞥了一眼自己的左臂,莫不是就是针对自己胳膊上这个印记而来?
然而,她的事儿,为什么会有别人知道。
针对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她没权没势的,空有一副长得好看些的皮囊罢了,值当什么。
盛家在玄尘门压根排不上名号,就算这会子她靠着季师兄,即将靠上季家,但那不是刚有苗头么?
她可还没拜师呢?
若说前世,且不提自己个儿这经历为啥被人发现了,但就盛红衣自己看来,自己那前世那就是一个大写的“惨”字。
如何不惨呢。
先是在异人域被群起而攻之,理由居然是自己不愿意被同族之人吞噬?!
在这个过程之中,她还失去了自己的姐姐白莲。
可以说,她出生在异人域,生来就带有原罪,无论是不是听话,最终的结果都是死字,区别就在于不反抗,被吃掉,反抗,那就死的更惨烈一点。
后来,中间的际遇不详,好不容易到了另一处地界,瞧那紫竹林,菩提树,甚至圣池,大概率那里是天界的佛域?
结果黑莲各种想不开啊。
话说盛红衣在那一场梦里,算是深切体会到了那种撕裂的痛苦,黑莲那般,汲汲于往事无法自拔是完全能够理解的。
最终,她终是自误,也不知道哪里走岔了道,她成了魔莲,被扔进了圣池之中自省。
这还不够惨么?
说到魔莲,盛红衣突然想到了圣池。
这神谕之中,提到了圣莲,同有一个“圣”字,说跟她没关系,她完全不信好吗?
还有白莲的事情,也被人捅出来了。
黑莲灭世?白莲救世?
怎么说,莫不是她与静客还是站在对立面的?
太踏马扯淡了。
莫不是天界佛域也就是疑似她梦中那个地界走漏了消息?
是谁?
是跟她好像不太对付的地涌金莲成了精,连她投胎转世都不放过她吗?
盛红衣只觉得,只一瞬间自己就陷入到了头脑风暴之中。
而且,便是自己脑子里不断涌出各种猜测,最后却是连她自己都觉得是胡扯。
对面的蓝塘没料到,只他喝了一杯七毒酒的功夫,对面的女子也不知经历了什么,本来脸色有些个灰白,他只以为七毒酒于她到底有些勉强了。
不过,蓝塘熟知七毒酒。
此酒本身就含有毒性,于魔修来说这点毒性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既然喝下去没有直接倒地不起或者吐血而亡,就证明这七毒酒对她是利大于弊的。
所以,他便也没有去打搅。
然而,怎么突然之间,她脸色由灰白变成了通红,然后就……黑了。
他思索了一下,眼中闪过微芒,刚刚似有人说到神谕一事。
“高妹妹?你怎么了?”
蓝塘眼睛紧紧盯着盛红衣,似是含笑,又好像其中还有什么别的东西。
盛红衣抬眼看蓝塘,蓝塘周身气息一瞬间的起伏盛红衣并未错过。
她心知自己刚刚可能稍稍露了些异样,若是不把这事儿圆回来,她可能要遭。
她垂了垂眼,脸色依然不好:
“还不是刚听有人谈论神谕?这事儿我听了实在又气又急。”
“哦?何以见得?”蓝塘语气悠悠然,甚至还抬手替盛红衣又倒了一杯七毒酒。
周围,那股子无形的气场却越发的紧绷。
似乎,一点火星子投进去,就会渲染成惊天火焰。
盛红衣仿若不知,她又喝了一口酒道:
“三哥有所不知,我幻魔城高家,虽然是个小家族,可也是有家族徽标的,我们的徽标是一朵幻莲!”
幻魔城的高家,还真是有家族徽标,盛红衣再次感谢了一回季眈,感谢他写“废话”的习惯,同时她连季师兄都感谢上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