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坪其实从未怀疑过盛红衣。
如今见她这般郑重,却也有些感慨。
只这般的温情时刻到底是不适合他们师徒的风格的。
遂,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含糊道:
“我总是信你的。”
声音清浅,正值他开门出去,立刻飘散在风中,盛红衣却是听清了。
她直起身,微微笑了一下,今天虽然过得有些混乱又惊险,但却不坏。
她最后瞥了一眼那个尸体,毫无在意的走了。
后面的事,既然师父全权包办了,就没她什么事情了。
总算,这近半年来,到此,她算是略松了口气。
人一旦放松,就容易暴露本性。
盛红衣挥挥衣袖就回自己家去了,先睡他个三天三夜再说。
三天后,盛红衣终于从她屋里出来了。
她是被家里的饭菜香气叫醒的。
她当日回来的时候,戴三前辈已经走了,在周玉博的储物袋之中,果真是有那种迷药的解药的。
元宝已经服下,彻底没了大碍。
既如此,盛红衣心中最后一点挂念也放下了,所以,她便同家人说了声,她要睡觉了,不管睡几天,不要打扰她!
这一觉,盛红衣睡得美极了,以至于醒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有点懵。
一时间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直到饭菜的香味扑来,一下子把她的意识拽回到了现实。
她终于完全清醒,她现在也是有家的人了。
她推门而出,就听见她爹的声音:
“我寻思着你该起床了,特地让你娘给做了你喜欢的凉拌菱角和清蒸灵鲈。”
盛红衣摸出储物袋里的酒:
“好菜配好酒,爹,咱父女今天中午喝一杯!”
“那感情好,来来来,婉真,你听听,是闺女让我喝的,不是我自己要喝酒的。”
话是这么说,没等白婉真说话呢,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把酒坛打开,深深嗅了一口:
“嗯,咱镇上的罗浮春?!好酒好酒。”
盛红衣从盛玉妃手中接过元宝,眼见这娃如今已经会笑了,正咧着他“无齿”的笑容对她流口水,懵懂的大眼闪着晶晶亮的光芒,一点都不知道自己曾经经历了何等的危险。
盛红衣爱怜的用额头轻轻跟元宝贴贴,才对她爹道:
“罗浮春不烈,正适合您,不过不可贪多。”
盛云帆嘴上应的很爽快:知道了知道了。
但做的却不是那么回事,贪杯之人如见了腥的猫,一会儿功夫,一蛊已经下肚了。
盛红衣对她爹如今的状态心中有数,因此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抱着元宝坐下来,便问:
“这几天外面有啥消息没有?”
盛云帆还没说话,灰灰已经抢着说话了。
它其实一直是个活泼的性子,只是以前,被盛红衣打压太多了,如今他们通过金滺做了生意,盛红衣还白给了它两百灵石,灰灰顿觉自己跟盛红衣的关系不一般了。
另则,这半年,盛红衣成日忙着修炼,时常不在家,一人一兽已是多日未打架斗嘴,说实在的,灰灰也不知道自己为啥,天天见着盛红衣的时候,它烦死她了,走路都恨不能躲着她。
现在,难得见她一回,它居然觉得有点亲切。
见鬼的亲切。
不过,灰灰一贯心大。它虽然觉得自己挺莫名其妙的,但它虽然灵智很高,但到底是个妖兽。
妖兽大多都是直肠子,可学不会人类的弯弯绕绕。
想不通的事儿它便不想了,它高兴怎么干就怎么干。
于是它开始兴奋的同盛红衣描述家里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它的绿豆小眼闪着幽光,激动的不行,好像这些事跟它有半毛钱关系似的:
“哎呦,红衣你是不知道啊,那魔修丧心病狂呢,把咱家族长都杀了,不仅是族长,还有好几个有灵根的族人呢,你那大伯母,差点没哭死过去!”
“这事儿闹挺大,其实前阵子不就一直有风声说外面有孩童丢失一事,说与魔修有关么?”
“但谁也没想到他们这么猖獗!咱家元宝再优秀,也不能偷到家里来吧?”
“因为这事儿,大长老发了很大的火呢,说要把我们一家迁到他院子那边去!又说盛家如今实在是不像话,堂堂修仙世家,连人进人出都不知道?”
灰灰说话特别快,还颠三倒四的厉害,但盛红衣习惯了它的说话方式,迅速的理出了几个重点。
这其一,她师父已经成功的把盛家安放在了无辜者的位置,这事儿已经甩锅在了魔修身上。
这其二,借着这一次出手,师父清理完了盛家那些藏在暗处的余孽,还顺便把那些个奴仆也清理了一遍。
这些个奴仆,好比盛甲他们,虽然是凡人,但却唯盛云涛马首是瞻,谁知道他们背地里帮着盛元涛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