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寡妇不从,那鬼一时之间,亦不过于相强,这便离去,不然的话,不久之后,这东方发白,让人撞见,不是个事。 如此过了几天,也不知为何,此时荒村的人们纷纷离开了,不是去吕镇赶集,便是去外面采购些货物,比如龙肉呀、玛瑙啊什么的,反正这些天,留在荒村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除了一位濒死之老人,荒村这些天,几乎是只有刘寡妇呆在自己的屋子了,天气不时之间,亦是变得诡异不堪,明明下着雨,转眼之间,这便又出了太阳,而这太阳在这个时候,不知为何,看上去非常之大,足有刘寡妇的屋子那么大了。 可是,也不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这天太阳亦是早早地离开了荒村,匆匆落下西山,不时之间,使这黑夜提前来到了人间,而刘寡妇屋子门前,更是变得一片之漆黑,行走在天井里,若不小心,尚且会踩到毒蛇蜈蚣之类的东西。 因为村子忽然之间变得无比荒凉,独自呆在此地,若不早早睡去,则将是不妥,何况此时天上,不时之间,这便下起雨来了,如此大雨,小河承受不起,这便涨了大水,淹没了农田,更有的人家的屋子,地势地矮,小河之水一涨,无奈之下,浸了水,风雨飘摇之中,几度欲垮塌下来了。 就在这天夜里,刘寡妇早早地上床睡去了,却在半夜时分,无端听见门外有人敲门,声音是有些冰冷的,甚至听到如此叩门声,纵使是坚强无比的刘寡妇,此时亦是不断地流出了泪水来了。一人呆在此地,还真是不妥,此时想找个人说说话,谈谈天来着,却不可能,唯今之计,亦只有暗自落泪罢了。 门外的风啸叫着刮过,天空不时之间,几乎是不成其为天空了,云卷云舒,变幻莫测,逐逐如鬼,使人不敢直视。只能是呆在自己的屋子里,哪也不去,不然的话,万一有何不测,则将如何是好? 此际,无端听见自己的初恋情人的声音,时隔多年,声音听上去略显苍老,却清晰无比,不是自己的初恋情人又当是何人发出来的呢?当时本来打算跟着自己的初恋情人来着,却不知为何,自己的父亲无端死去,人们纷纷进言,劝说着刘寡妇,要她无论如何放弃,说自己的初恋情人犯了煞,不吉利之至,否则她的父亲亦不至于死去了。 刘寡妇因为自己的父亲死了,以为是那个男人诅咒所致,非常伤心,万般无奈之下,只好狠下心来,与自己的初恋情人一刀两断,从此不再往来,时隔多年,此时自己的屋子门前,何以又出现了他的声音了呢? 自从嫁给了丈夫,刘寡妇对于初恋情人,那是日思夜想来着,却因为交通闭塞,不知初恋情人的消息,时日一久,亦渐渐淡却,不放在心上了。却在此时,不知何以,当此凄凉雨夜,荒村之人,个个离开,独独留下自己守此荒村,正不知如何是好,害怕得不行之时,竟然听到了自己的初恋情人的话语。 此时什么也不顾,二话不说,拉开屋门,神情之兴奋,无论如何形容亦不为过,却在此际,但见一轮月轮高挂天空,长河东去,苍凉得令人堕泪。什么也没有,只看得见门前那株枣树,枣树上此时似乎开着一朵花,却在大风狂吼声中,被雨打落,飘飘扬扬的,一时之间,不知散向何处。 不敢呆在屋子门前了,旋即关上,火速进屋,砰地一声关上大门,断不敢出去,否则碰到鬼怪不堪之物,届时将自己拖去阴间做押寨夫人……念及此处,刘寡妇断不敢出去了,屋子里尽管一片之阴森,甚至什么也听不到,只有自己的呼吸声不住地响着,在此夜里,这么一丁点儿声音,却是有如闪电打雷,非常之震撼。 当然,这也是因为自己有气管炎,自从自己的丈夫去世之后,不知为何,自己这便患上了这病,多方医治,四处求医无果,只好是听之任之,不然还能如何? 可是,也是怪事了,一旦有男人出没自己的屋子门前,这病就自然不发作,跟正常人是一样的了。此时有个男人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那就好了,可是这天夜里,荒村的人们几乎都已然是出村了,不是去了吕镇,这便是到了外地,一时之间,想站在这刘寡妇的屋子门前,尚且不太可能。 而在此时,天边这便有人狂吼着走来了,脚步沉重似铁,正一步步靠近,令刘寡妇不知今夕何夕,可能因为自己作恶多端,此时上天降罪,欲取下自己的性命来着? 那是一种无比沉重的脚步声,出现在刘寡妇屋子门前时,几乎把她的屋子压垮了,不少瓦片纷纷如秋后的木叶,一片片凋零,不时之间,这便散落一地,到处都是这树叶飘舞的样子了。刘寡妇看着这一切,不知如何是好,此时又想起了丈夫,有丈夫在,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可是此时自己一人面对,只怕是不堪应对,这不,听到那沉重至极的脚步声一步步踏地而来之时,自己尚且束手无策,只能是听天由命,顺其自然罢了。 这种脚步声,每走一步,荒村为之而震颤,想躲的话,那也是避无可避,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