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住地敲打着屋门,一时并不敢拉开屋门,可是老是沉默着也不是个事。况且,那人也并没有停止之意思,不去开门的话,老是这么吵得要死的,亦断不是个办法。 北风呼啸着,刮起大山上的雪块,和着石头泥巴,朝着荒村不住地乱砸着,幸好是晚上,人们没有出去,不然的话,受伤之人将何其之多呀。少秋的破的窗户,在此时,因为受不了北风之肆虐,已然是顶不住了,这不,一片窗户坏掉了,冷风直接灌了进来。 站在这门边的是花伯,此时不住地打着哆嗦,样子极其可怜,自己再不开门的话,可能真的会出事的。少秋不忍心,这便拉开了屋门,把花伯让进了自己的屋子,可是花伯说什么也不肯进来,说自己冷,小花更是冷得快要不行了。 “你为何不烧火呢?”少秋如此问道。 “唉,甭说了,那些柴草昨天晚上不知被谁人悄悄弄走了,因此之故,这时自己的屋子门前已然是什么也没有了。”花伯如此回答。 “那……这些柴草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通通拿去吧。”少秋对着花伯如此说道,一时也不管自己到底冷不冷了,可能在他看来,自己毕竟是年轻的,这么点风寒尚且可以顶得住吧。 “好嘞。”花伯边答应下来,边开始搬运这些柴草,甚且要把少秋的书也搬运出去。 “这书不行的,我要看。”少秋如此阻止着,可是花伯执意要搬,一时也无法阻止,不然的话,万一小花变卦,不肯和自己好了,可如何是好呢? “你还别说,有了这些书的话,容易烧着,不然的话,光有这些木块,亦是烧不起来的哦。”花伯这么说。 “哦,是这样啊。”少秋说道。可是心里相当之不齿,人之不爱惜书本,一何至此乎,这要是自己呀,纵使是冻死了,亦断不会打这些书的主意。 “我还想要……”花伯此时看了看少秋的书桌,觉得这么冷的天,看书的话不如烤火,这便想把少秋的书桌亦搬出来,劈了做柴烧,因为这天气实在是太冷了。 “你还想要什么?”少秋问道。 “我想啊,”花伯说道,“这么冷的天,你就不要看书了吧,你那个书桌也送给我劈了作柴烧吧。” “这可不行,”少秋回答,“这叫我以后怎么看书写字呀,这绝对不行的。” 可是正在这个时候,花婶已然是冲进了自己的屋子,二话不说,把自己的书桌一锤子砸坏了,一时竟然变成了一堆木柴。看到自己的书桌已然坏掉了,少秋一时不再争执,干脆让她们拿去算了,因为这天气说实在的,也是过于冷了些。 送走了花伯花婶,少秋复关上屋门,一时想看看书,可是书桌没了,亦只能是把那些书堆起来,姑且坐在上面看着。虽然是没有书桌看起来舒服,却也是差强人意了,不然的话,得罪了那两位,之后与小花说事的话,怕是有些不方便。 此时天上不住地下起雪来了,天候较比之前更是寒冷,纵使是门外之石头,因为没有火烤,趁着无人,尚且悄悄地哭着。少秋此时想出门,因为想去看看这雪景,没事之时,尚且有踏雪寻梅之趣,此时反正睡不着,这便想出去看看这红梅花儿开放之情形。 可是因为天候实在是太冷了,门虽然是拉开了,由于空气一度冻住,就如结界似的,想出去,一时也是不行的。不过,少秋此时想起了那把锤子,把这空气生生砸开了,不然的话,尚且可能出不去诶。 一到了外面,也真是邪乎了,竟然是发现这天地一片之冰雪,有些人的屋子,因为材料之不中用,尚且抗不住这严寒之打击,纷纷倒塌了。所幸少秋的屋子,虽然是破败,却是相当之坚固,一时尚且完好无损。 可是因为天太冷了,这便受了寒,感冒了,这不,不住地打着喷嚏,再无火烤的话,怕是不成了。可是正当自己想烤火之时,发现这屋子外面的柴草已然是被花伯搬运一空,一根亦找不着了。 本来身体就不行,此时实在是受不了了,这便想到了花伯,想去问他要些回来。可是当少秋走到花伯的屋子门前时,发现这家人家虽然是开着门,可是里面已然是看不到什么人影了。而且这屋子之所有的柴草,亦在一夜之间,有如从人间蒸发掉了,根本就再也找之不着了。 少秋只好是爬回了自己的屋子。一时呆在破败的床上,不住地长长地怅叹着,人世之无情,一何至此乎! 门外之大雪仍旧不住地下着。可是有谁在乎少秋之生死存亡呢,没有,几乎可以说一个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