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莲因段云辰的话紧张不已,辛柚却面不改色。
「人当然会变的,特别是经历了不好的事情后。」她看着有些酒意的青年,唇角噙着讥笑,「大表哥莫非盼着我不变?这可和大表哥以前给我的感觉不同呢。」
一开始段家人都没察觉她不是寇青青,过了这么久就更不怕了。
段云辰并不愚钝,自然听出这话是讽刺他希望女孩子一直心悦他。
他到底是要脸面的,微凉夜风中酒意退散,尴尬道了别,头也不回走了。
小莲对着段云辰离去的方向呸了一声:「什么人呐!」
明明不喜欢姑娘,发现姑娘对他冷淡了又觉得不对,真是贱得慌。
「没必要让不相干的人影响心情。走了,回屋了。」
「是。」小丫鬟亦步亦趋,跟着辛柚回东院去了。
这个时候,庆王刚从固昌伯府回到庆王府。
固昌伯还在停灵中,庆王身为唯一的亲外甥,哪怕贵为亲王,一日总要过去露个面才像样子。
走在回院的路上,庆王心情郁郁。
从舅舅出事到现在,他再也没见过父皇,完全猜不透父皇的打算。锦麟卫那边到底在查什么?是不是与舅舅的死有关?
太多的问题如石头,沉甸甸压在他心头。
三月的夜风夹带着湖水气徐徐吹起人的衣衫,凉爽舒适,庆王下意识调转脚步,往人工湖那边走。
湖边一只白鹤突然展翅,激起水面阵阵涟漪。
庆王脚下一顿,望着美丽静谧的湖泊,突然想起了辛柚让他留意水那番话。
尽管觉得一派胡言,却难免生出几分膈应,庆王沉着脸回了正院。
是夜,盥洗室中热气腾腾,泡了澡洗去一身乏意的庆王从浴桶中起身,由着侍女擦拭干净身体后一脚迈出去。就在脚落地的瞬间,突然小腿肚抽疼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摔在了地上。
「殿下!」没来得及把人扶住的婢女吓得跪倒在地。
专门负责擦拭的婢女与端着换洗衣物的婢女也吓得纷纷跪倒。
一手撑地的庆王感觉到脚腕传来的刺痛,疼怒交加之下神情扭曲:「一群废物,还不扶我起来!」
婢女们这才如梦初醒,齐力把庆王扶起。
换上干净里衣的庆王坐在床榻上,由着急召来的良医正替他疏通扭伤,嗅着淡淡药味又想起了辛柚那番话。
因水受伤……就是应在这里吗?看書菈
庆王第一个反应是巧合,可多想一下,神情渐渐凝重起来。
沐浴后滑倒这种事多少年也没有过,偏偏今日就发生了,还扭伤了脚……难不成表弟说的是真的,寇姑娘真能从一个人的面相上看出祸福?
庆王默默琢磨着,越琢磨越是信了。而信了之后,想见寇姑娘的念头越发迫切。
「嘶——」疼痛拉回庆王思绪。
本来这是疏通扭伤时难免的,良医正却赶忙请罪。
庆王没有怪罪,只是问:「本王的脚伤明日能恢复吗?」
良医正暗暗纳罕庆王居然没怪罪,口上道:「殿下扭伤不算严重,但要想完全恢复至少要休息三日。」
「那明日不能出门了?」庆王一阵心烦,但没为难良医正,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这一晚,庆王没有睡好,转日一早就打发了侍从去青松书局。
寇姑娘既有出神入化的相术,那是不是能通过观相断出舅舅出事给他带来的福祸呢?
「庆王殿下请我去王府?」听王府侍从道明来意,辛柚便明白画面中的事发生了。
如扭伤这
种小事,她从不同的人身上不知「看见」过多少次,一般都会选择沉默,为了取信庆王只好说出来,没想到当日就验证了。
有了这番推测,辛柚越发沉得住气,对等回应的王府侍从歉然笑笑:「抱歉,我恐怕不便前往。」
王府侍从忙问原因。
辛柚坦然道:「在书局我是东家,为客人分忧解难是本分。可我毕竟是年轻女子,突然登庆王府的门,万一传扬开来我一个小小民女名声不足挂齿,若是坏了庆王殿下英明就万死难赎了。」
侍从没把人请动,回到王府向庆王转述辛柚的话。
放在之前,庆王定会发火,现在对寇姑娘的相术信了七八分,自然就不一样了。
「请寇姑娘去王府不远处的那家茶楼喝茶。」
辛柚再次被邀请,没有推拒。
离庆王府不远的那家茶楼装修雅致,专用来招待富贵之人,有一间雅室是专门留给庆王的。
辛柚到了时,庆王早已等着了。
「见过庆王殿下。」
「寇姑娘不必多礼。」庆王示意一名侍从去外边守着,另一名侍从则留在了雅室里。
他如今腿脚不便,出于谨慎自是不会仗着男子体力上的先天优势托大。
一阵沉默后,庆王开口:「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