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柚严肃的神情令周凝月越发担心:“寇姐姐,怎么了?”
“我要说的话,周妹妹可能会觉得很奇怪——”
“寇姐姐你说啊。”周凝月的担心转为了好奇。
她从南到北,也算行过万里路的人,能有什么话让她觉得奇怪的?
“我其实……会看相。”
周凝月表情有一瞬呆滞。
看,看相?
寇姐姐这样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子会看相,确实好奇怪……
辛柚把周凝月的反应看在眼里,神色更严肃了:“伯母前些日子是不是遭过火厄?”
周凝月眼睛猛然睁大,脱口而出:“寇姐姐怎么知道?”
她第一反应是纪采兰告诉辛柚的,可很快想到母亲那晚手被烫伤的事根本没有对表姐说。
辛柚笑了一下,严肃表情缓和了些:“刚刚不是和周妹妹说了,我会看相呀。”
周凝月保持着震惊的神情,一时忘了反应。
辛柚语气一转:“不过伯母遭受的火厄并不严重,是不是?”
“是。”周凝月下意识点头。
“应该只是小烫伤。”
周凝月猛点头:“是!”
“我见到伯母后神色凝重,倒不是因为伯母遭过火厄,而是——”
“而是什么?”到这时,周凝月彻底信了辛柚的话,语气中有自己不曾察觉的紧张。
“我观伯母面相,血光之灾就在近日。”
“什么?”周凝月站了起来。
纪采兰恰好走进来,见到屋中情形不由诧异:“发生什么事啦?”
难道吵架了?
周凝月一把抓住辛柚手腕:“表姐你先坐,我和寇姐姐去茅厕。”
纪采兰坐下,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有些感叹。
表妹和寇妹妹这么快就一起去茅厕了吗?
周家的茅厕是屋后另搭的一间矮房,周凝月带着辛柚站在离茅厕挺远的地方,急切问她:“寇姐姐,你说我娘有血光之灾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若不防范,会有流血的事情发生。”
“那该怎么办?”
辛柚沉默着。
“寇姐姐,你说呀。”周凝月急得眼里有了泪。
“我需要和伯母聊一聊,又怕伯母听了觉得是胡言乱语,说不定连朋友都不让我们做了。”
“不会的,我娘最温柔了。”周凝月想了想,“那我先和我娘说一下。”
辛柚回去陪纪采兰,周凝月去了正房见周母。
“怎么不陪朋友?”见女儿进来,周母笑问。
周凝月凑过去,挽住周母胳膊:“娘,您知道吗,寇姐姐懂相术。”
“懂相术?”周母听了忍俊不禁,“我记得你前几年看了一个话本子后还说你突然会解梦了呢。”
“娘!”周凝月嗔了周母一眼,“我那是人来疯,人家寇姐姐是真本事。寇姐姐一见到您,就看出您前些日子被烫伤过。”
“当真?”周母收了笑,脸色变得微妙。
“这还有假。您手被烫伤的事都没对姑姑他们说,寇姐姐若不是懂相术,怎么会知道的?”
“那你来找娘,是因为什么?”不比女儿的单纯,周母一下子就明白周凝月来找她另外有事。
“寇姐姐说您近日会有血光之灾。”
周母皱了皱眉,略一沉吟道:“月儿,你去把寇姑娘请过来,你在西厢陪你表姐。”
“哦。”周凝月没想到还没提,周母就主动要见辛柚了,忙应了一声回了西厢房。
“寇姐姐,我娘请你过去一下。”周凝月送辛柚去了正房又回来。
“表妹,舅母找寇妹妹干什么?”
周凝月一脸无辜:“我也不知道啊。”
正房的东屋中,辛柚对着周母褔了福:“伯母。”
周母打量姿态优雅的少女,眼神带了探究。
“寇姑娘请坐。”
辛柚大大方方坐在了绣墩上。
“听月儿说,你精通相术。”
“略有涉猎。”
见辛柚痛快承认,周母眼底探究之意更深:“寇姑娘看我有血光之灾?”
辛柚颔首:“是,且是有性命之忧的血光之灾。我与周妹妹有缘相识,虽知这话说出来让人难以相信,还是不忍周妹妹伤心。”
“那寇姑娘能具体说一说我会遇到什么样的血光之灾吗?又该如何避免?”周母语气温和,让人看不出真实态度。
辛柚微微摇头:“我只能看出伯母的血光之灾就在近日,具体如何并不清楚,但与亲近之人有关。”
听辛柚说与亲近之人有关,周母眸光微闪,那一瞬表情有些异样。
辛柚一副没有看到的样子,面露迟疑之色:“至于如何避免,只能伯母您多加小心了。尽量不要与人有口舌之争,应该就能避开这场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