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管家不是没有通知过他,母亲病危。
但他都不以为意,甚至心中无所谓那人的生死。
可是今日……
鬼使神差的,他就抛下江思萱,驱车回了老宅。
原来一切都是冥冥注定好的。
曾经那些他想要知道的结果,竟然在这时,以这样的方式被他得知。
若是……
若是能早一点点,该多好。
离婚证已经打出来了,想要销毁怕是需要一点时间。
江晚棠那也需要一个由头。
可他真的要这样做吗?
江晚棠会同意他这样做吗?
陆北霆深呼吸一口气,捏着门把手,进退两难。
他要是进去,应该说什么?
“少爷,您回来了怎么不进去?”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江晚棠的煽情。
她回过头来,看到了站在门口外的陆北霆。
四目相对,惊恐蔓延。
她刚才用的是朋友的名义,而非她自己,应该并无大碍吧?
江晚棠深呼吸一口气,平复心中思绪。
陆北霆张嘴。
“棠棠,我们……”
“离婚证尽快给我吧,我有事要离开北市一段时间,等不了。”
江晚棠直接把他的话头掐断。
陆北霆神色受伤,解释。
“我之前并不知道……”
“不重要了。”
江晚棠轻描淡写回以四字,神色坚决。
“你只需要把我说的话放心上就好了。”
“我只要离婚证。”
她态度坚决,可只有她才知晓。
在面临陆北霆时,她的腿是隐约抖着的!
思绪复杂,甚至……
该死的不舍在泛滥。
然她深刻明白,这些情绪是不能有的!
抗拒的同时,也在认真处理自己的心态。
陆母见着两人僵持,神色微沉。
陆家豪门贵族多年,陆北霆也是个有本事的。
他们母子俩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伏低做小过。
可是如今在一个丑女面前……
她深呼吸一口气,态度微强硬。
“棠棠,你要知道嫁入陆家是多少个女孩的豪门梦。”
“总之不是我的。”
江晚棠冷漠回绝时,陆北霆的电话突然响了。
他不悦的皱眉,接通电话。
沈特助的声音隔空传了过来。
“陆总,江思萱小姐去警局探望父母,可是……”
“两人被用了私刑,遍体鳞伤。”
最后的话语里满是不忍。
陆北霆对上江晚棠似笑非笑的眼神,莫名心虚,吐出三个字。
“说重点。”
他这才如九转回肠,幽幽道。
“江思萱小姐深受打击,犯病了。”
“这一次她逮人就打,我把她敲晕送来医院,诊断说……”
“双向情感障碍加剧,疑有癫痫,心脏病等多种病症,且,她是艾滋病携带者。”
“看病历,五六年前患过,后来治愈,前段时间复发,又反复痊愈,应该是服用了某种抑制的神秘药物。”
五六年前。
陆北霆抓住了这个字眼,想起了当年的意乱情迷。
他一直很健康,身体并无任何病症。
当年要是不是江思萱。
十有八九是江晚棠。
他目光微转,落在江晚棠戏谑的脸色上时。
心忽而揪起。
如果事实如他猜测那样,那他……
到底误会了江晚棠多少次,两人又错过了多少年。
思绪微动时,沈特助那边传来了各种慌乱的声音。
“二号急救室内并且情况严重,一直喊着北霆哥哥。”
“你是患者口中的家属吗?是的话请尽快进手术室内陪同。”
“患者的情绪和状态需要稳定,若是日益严重,怕是熬不过今晚。”
陆北霆神色一紧。
若是江思萱没了,他和江晚棠中间的误会就成了死结,彻底结不开了。
而且,他还需要江思萱来引出那个人。
陆北霆抬头看了江晚棠一眼。
“我有事先行离开,你在老宅等我一夜,明早我亲自回来和你解释。”
说完,人就急急忙忙跑开了。
隐约听到一些消息的江晚棠自顾自把信息补全,猜出了后续事宜。
她无声笑了笑,抬脚想要离开。
陆母挣扎着从床上起身,结果却因无力,直接膝盖跪地,而且朝她磕了一个响头。
江晚棠愣了一下,没回头,往外走去同时道。
“大可不必如此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