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宫是宫染在皇宫休息的寝宫,是元帝当年让人亲自建造的。
里面的装潢华丽奢侈,比皇后的凤阳宫还要奢靡。
可见元帝对宫染这个权臣有多宠信。
浮生宫门口无人看守,冷冷清清的,未进殿就能闻见清幽的檀香,和宫染身上的味道一样。
入门正殿有一尊金色佛像,宫染正坐团蒲上打坐,一如既往的一袭白衣缥缈,头上只戴着一根白玉簪,谪仙玉骨又遗世独立。
他轻瞌着眼眸,手里的佛珠轻捻转动。
这般清冷出尘的气韵,难怪世人称他为“人间佛子。”
若不是慕容柒亲眼见他杀害景乐茹,还真看不出他的伪善。
不得不说,宫染这副皮囊真的无可挑剔,又会蛊惑人,让世人皆是信奉他为圣明。
慕容柒坐在旁边椅子上给自己倒杯茶,懒声轻笑:“国师大人这般明目张胆地邀请我来浮生宫,也不怕皇上猜忌。”
皇上最不喜大臣们结党私营,她的身份最为危险,宫染一个孤臣若是和她走得太近,这可不是皇上愿意看到的。
“那又如何?”宫染睁开眼眸,轻弹衣摆起身,语气冷淡又漫不经心。
慕容柒挑眉啧了一声,果然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宫染敢说这话,就说明他没把皇上放在心上。
也是,以宫染的能力,在皇上面前他能把所有事情化险为夷。
慕容柒放下茶盏,轻弹下指尖,眯着狐眼懒笑:“国师大人请我来,总不能是为了让我来品尝浮生宫的茶水的吧。”
她和宫染相处这么长时间,多少也了解几分他的脾性,如果没什么要事,这厮不会主动找上她。
慕容柒想起什么,小脸一皱:“你不会是让我来放血的吧?间隔上次放血才没几天,我那伤口还没长好呢。”
宫染只道:“昨日许今安找上了景启淮。”
慕容柒脸色一凝,明白过来宫染找她不是放血的事情,而是关于许今安。
“许今安找上景启淮?”她往后靠着椅背眯了冷眼。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宫染半瞌着眼眸:“不用本座多说,你自然明白什么意思。”
她当然能明白。
许今安这是想狼狈为奸啊。
慕容柒道:“多谢国师大人告知此事。”
让她没想到的是,宫染身为合作伙伴还挺称职的,能帮她监视各种动向,这让她心里对宫染的偏见少了几分。
宫染抬眸看她:“需要本座帮忙?”
“这事用不着麻烦您了,我自己可以解决,若是解决不了,再请国师大人您出手。”说完,慕容拂下衣袖起身便离开了。
她不喜欢依赖别人,所有事情都靠自己解决,不然她永远都不会成长变强。
她和宫染虽说是一条船上的人,但也只是合作而已,友谊的小船说不定说翻就翻,她不敢依赖宫染太多。
宫染看着慕容柒离开的身影,眼神微眯了一下,想起她上次醉酒说的话,等她翅膀硬了就把他一脚踹开。
小崽子这是想要迫不及待的单飞啊。
慕容柒走出浮生宫,天色已经不早了,她准备回王府却被东宫的太监给拦住。
“慕容世子,太子殿下想请您过去聊聊天。”
景乾礼找她能有什么好事?
慕容柒客气又疏离:“天色已晚宫门快要关了,我还等着出宫,你转告太子殿下,等下次有时间了再和他聊天。”
她刚要离去,那太监却挡在她面前:“哎,慕容世子别着急走,太子殿下说了,若是宫门关了您可以在宫里留宿一晚,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太监满脸带笑,看着态度恭敬客气,实则挡在慕容柒面前暗中很是强硬。
慕容柒看穿他的意思,今日她若不去见景乾礼,就很难从宫里出来。
她也不跟这太监较劲,笑道:“既然这样,那就请公公带路吧。”
这里是皇宫,她赌景乾礼不敢乱来,反正宫染还在宫里,若是有什么危险,她就找宫染帮忙。
太监没有带慕容柒去东宫,而是去了留园的亭台里,景乾礼正在此等候,不光他一个人,还有景诗晴也在。
慕容柒大抵明白什么意思了。
她还没走到亭台里看,景诗晴就扑了过来,娇滴滴的嗓音一改往日的跋扈:“慕容世子~”
慕容柒抖了下身子,听着毛骨悚然。
她本想躲开景诗晴扑过来的身子,景诗晴却贴近她的耳边说了几个字。
慕容柒脸色微凝,不动声色地看她一眼,眼底带着探究。
这兄妹俩想搞什么名堂。
浮生宫。
姒瑶带着木芝走到殿门口,暗中落下一道身影拦住她:“姒瑶大人留步,主上正在沐浴,不方便见人。”
曜光是观澜七十二地煞的其中一员,今日观澜没在宫染身边,而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