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也是紧紧绷着的,又像是莫名的脆弱且不可置信的,仿佛稍稍不慎,就要彻底的炸开一般。
周棠抬眸朝他扫了一眼,眼睛的余光,也看到了徐耀朝她落来的目光。
事态当头,且被这两个人这般盯着,紧张已是无用,反而还会坏事。
周棠按捺了心绪一番,整个人也越发的平静下来。
其实这会儿不用多想,也知道是徐清然一定对徐耀说了些什么,要不然的话,凭徐耀这种老古板的性子,绝对不可能当众说出这样的话来。
所以既然徐清然做了这个局,那么,她自然得配合。
也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那么,让陈宴知道她怀孕,也能更好的斩断陈宴对她所有的藕断丝连。
毕竟,她和陈宴,是真回不到从前了,再者,她想好好的把握住徐清然,想好好的和他过日子。
周棠默了片刻,便朝陈宴稍稍勾了唇,讽刺的说:“是又如何。”
嗓音落下,丝毫不顾陈宴那越发发红且狰狞颤动的眼,周棠的目光朝徐耀落去,语气多了几许郑重和尊敬,“徐伯伯,今日谢谢您的出手相救,我怀孕之事没能及时告诉您,的确是我之过,也是我没能守住底线在先,让您受惊了,对不起。”
眼见周棠这般的善解人意,明明她自己没做错什么,即便怀了孕却还先在他面前认错,纵是他的心冷硬古板,但这会儿也被周棠这几句话给惹得心生诧异与柔和。
他是真没见过这般温柔懂事的女孩,便是往日的曹嫣,也不是周棠这般柔软的性子,也难怪自家那痴迷医术且对男女之事毫无心思的逆子会喜欢周棠。
徐耀对周棠的印象极好,朝周棠脱口的语气也放平和了许多,“哪里会是你的错啊,是清然没做好,让你受委屈了,不过清然虽不懂事,但我和清然母亲却不能失了礼数,所以我这会儿过来,虽是探望清然的伤,但更重要的是想和您父母商议一下你们两个的婚事。这不孩子都有了吗,还是早些办婚礼要好些,至于陈宴这里,我既然遇上了,帮忙自是应该,你也放心,有我在,我绝不会让陈宴再威胁你什么。”
徐耀的嗓音郑重而又带着几丝安抚。
周棠怔了怔,全然没料到徐耀会有礼的说出这些话来,甚至根本就没有怪罪和生气的意思,连带这番过来,他最主要目的竟然不是担心徐清然的伤,反而是来商议婚事的。
周棠心头蓦地暖上了几许,正要客气的朝徐耀回话,未料嗓音未出,不远的陈宴满目冷红的朝她吼:“你竟然敢怀徐清然的孩子?周棠!你是不是疯了!你竟敢和徐清然做到了这一步!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他的目光剧烈的波动着,连带嗓音也冷凉得像是从地狱里飘出的阴毒之花,渗人至极。
可他的脸色又偏偏的惨白无色,足下似乎都要站不稳,整个人踉跄了好几步,若不是身边两个保镖越发用力挟制住了他,他几乎都要踉跄摔倒。
周棠眉头一皱,下意识的朝陈宴望去。
徐耀冷眼扫了陈宴一眼,目光朝周棠落来,“棠棠,你先上楼去,陈宴这里,我来解决。”
他的语气依旧温和,像是自来熟一般,脱口就是‘棠棠’二字。
周棠有点错愕,也有点受宠若惊,徐耀对她是真没当外人呢。
常日里,她只知徐耀对徐清然各种忽视与冷待,再依照徐清然对徐耀的疏离与恨,她就以为徐耀这个人定是冷漠古板且不近人情的,没想到徐耀对她竟然也能有这种好态度,她倒是真的看走眼了。
她忙朝徐耀笑了笑,点点头,随即不再耽搁什么,抬脚就走。
既然徐耀出马了,她就不想再和陈宴纠缠什么了,而且她也不想再面对陈宴了。
然而她的足下刚刚走了一步,不远处的陈宴便朝她怒吼一声,“周棠!”
周棠足下顿了刹那,没理,继续干脆的往前。
“周棠!给我站住!”陈宴的眼底有熊熊烈火在剧烈燃烧,眼见周棠冷漠往前,他心底深处残存的那根弦也彻底的被绷断,整个人彻底的偏执癫狂起来。
他开始猛力的剧烈挣扎,抬脚就朝一左一右钳制他的两个保镖踹去,整个人也极力的要朝周棠冲过去。
徐耀满目冷冽,这会儿也不打算和陈宴委婉了,冷声朝保镖们吩咐,“给我好生招呼他一番,再将他送去老宅看着。”
既然陈宴要在他面前发疯,哪怕陈宴这个人身份特殊,他也没打算放过了,哪怕是用尽人脉与手段,他也得让陈宴狠狠的栽个跟头,长点记性!
他得让陈宴好生明白,他徐家可不是好欺负的,他徐家的人,也不是他随意能威胁的。
两个保镖得了令便朝陈宴下了狠手,他们都是训练有素且千里挑一的优秀保镖,无论是体格还是招数,都是一等一的好。
也哪怕陈宴自小就打了不少的架,下手也阴狠歹毒,奈何陈宴终究不是两个保镖的对手,仅片刻,陈宴便全全处了下风,整个人被两个保镖踢了好几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