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嗓音入耳,即便不怎么熟悉,但陈宴还是一下子就将将这嗓音和记忆深处的某个人对上了。
他伸出去的手蓦地顿在半空,眼角陡然挑起。
徐清然趁此机会急忙抱着周棠朝旁迈步,待远离了好几米后,他才驻足站定。
陈宴转头朝徐清然扫了一眼,讥诮的笑了,“儿媳妇?怎么,要结婚了?”
徐清然冷着嗓子说:“关你什么事!”
陈宴语气淡了几许,“还以为你对周棠多好,原来也不过是她前脚不在你就要结婚了。不过这样也好,你徐家家大业大,你徐清然自然得找个女人结婚,传宗接代不是?”
徐清然满目冷冽,越发陌生的盯着陈宴。
“陈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像什么!你如果真想找回周棠,也不该以这种方式!而且消失了的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出现,所以,与其到处对别的女人发神经,你还不如接受现实,重新找个女人。我听说最近那苏意身体好些了不是吗,她最近又去找你了不是?你如果有真想要女人,重新接受苏意不就行了?”
陈宴脸色微微沉了几许,唇角讥讽的弧度已然收敛。
他并没立即回话,深邃的目光在徐清然和他怀里的周棠扫了两遍,才漫不经心的说:“无论我接不接受苏意,都不影响我将周棠找到的意图。也虽然我这些日子并没查到你的嫌疑,但徐清然,你最好保证周棠的失踪和你没半点关系,也最好是保证你怀里的女人不是她,要不然……”
话到这里,陈宴的话便被一道浑厚而又威怒的嗓音给打断,“要不然什么?陈宴,你真以为国内就你说了算,你可以毫无忌惮的对任何人放狠话了?你就这么不将我和我儿子放眼里?”
陈宴下意识的噎住后话,也不气。
他能当众对徐清然这样,就没在怕的。
他转头朝那已经快步走过来的徐清然的父亲望去,淡漠而又平静的目光在那张刚毅而又满是威仪的脸上扫去,慢条斯理的说:“徐部长误会了,您清正严明,我自然敬佩。我刚刚那话,也只是在和令公子开玩笑而已。”
他这话的内容略显谦逊,可他的嗓音和他那淡漠的语气可让人感觉不到半点的谦逊和忌惮。
徐耀略微浑浊的眼睛满是冷意。
身边那随行的便衣护卫也满是戒备的朝陈宴凝着,似乎立刻就要冲过来将陈宴拿下。
徐耀冷着嗓音说:“玩笑?我看我刚刚不立即呵止你的话,你是不是就对清然和嫣嫣动手了?”
陈宴面色丝毫不变,似乎根本没将徐耀放在眼里。
甚至,他也没打算再装模作样的回徐耀这话,他的目光再度在徐清然怀里的周棠身上扫了一眼,转了话题,“徐部长,令公子这么多年了,难得交个女朋友,我的确该恭喜一下,就不知哪位女子是哪家的千金。”
徐耀眉头一皱,对陈宴转移话题极其不满。
但一想到那乖巧听话的曹嫣,又想到自家的逆子最近几天还和曹嫣处得挺好,他心底的怒气便逐渐减却了几许。
他像是看鄙陋之人一般回视着陈宴的眼,有些骄傲的说:“我挚友的女儿,曹嫣。”
挚友,曹嫣?
陈宴对这些不感兴趣,他淡漠的说:“徐部长也认为,令公子怀里的女子是曹嫣?你能肯定?”
说着,意味深长的说:“徐部长可得认清了,万一那不是曹嫣,而是令公子背着曹嫣在外找的女人……”
徐耀冷声打断道:“嫣嫣是我看着长大的,那不是嫣嫣是谁,我还能不认识她了?陈宴,你……”
问罪的话还没出口,陈宴便说:“是曹嫣就好,看来真是误会一场了。今晚是我之过,心有歉意,这个错就欠下了,改日等徐部长和徐公子去北城了,我陈宴定好生款待。”
尾音未落,他便慢条斯理的转身,无视周遭的任何人,就这么矜贵而又坦然的踏步离去。
徐耀脸色冷得不像话,但理智在线,不至于在这个地方和陈宴这种人大动干戈,毕竟他现在是在休假,且组织里有规定,他不能当众失了身份和面子。
可陈宴这人的确太过目中无人,今日这笔账他算是记下了。
他立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正思量,徐清然低沉的问:“您怎么来了?”
他没料到明明在京都的父亲怎会突然出现在云城,而且还精准的出现在了这个酒吧。
按照自家父亲的素养和性子,他是无论如何都不允许他自己踏入这些声色犬马的场合的。
徐耀对自家儿子的确是看不惯眼,一想着他刚刚在陈宴面前的窝囊样,他就气得想捶他。
这就是弃政从医的下场!
连个市侩的商人都能当众给他难堪。
奈何心底虽气,但迫于曹嫣在场,他也不好发作,只忍了忍情绪,才一板一眼的朝徐清然顺:“我和你妈休假,也来云城转转,刚到老宅就听说你和陈宴杠上了,就来看看,没想到你竟然被陈宴……”
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