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想了一下,正打算回话,屋内的陈宴阴恻恻的插了话,“我让她来的,从昨晚开始就在这儿了。”
江枫的脸色瞬间越发的白了些,他满目起伏的朝陈宴望去,语气也增了几许掩饰不住的怒意,“陈宴,你究竟什么意思?放过她就这么难?非得要将事做得这么绝?”
陈宴眼角微挑,对江枫的怒意丝毫不诧,他没什么情绪的朝周棠扫了一眼,目光再落到江枫面上时,眼底卷了几许若有无意的强势和轻蔑,“她自愿的。”
江枫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手指抑制不住的紧握拳头,隐隐有些发抖。
难怪今早他给陈宴打电话,陈宴一直不接,他又给周棠打,周棠也没接,本以为这两个人又在剑拔弩张了,没料到竟然是个这样的场景,甚至陈宴说这话的语气太轻佻了,也俨然像是他和周棠已经发生关系了,板上钉钉了,面对这些,他心头的怒意简直平息不下来。
江枫忍不住冲过去就一把捉紧了陈宴的睡衣衣领,“她怎么可能自愿!她现在对你什么心思我又不是不知道,是你逼的吧?你昨晚对她用强了?陈宴,你到底还有没有点良心,你这么对她究竟是为那般!”
陈宴一把挥开江枫的手,阴沉沉的说:“江枫你搞清楚,她已经是我的人,你现在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这些?”
江枫深吸一口气,满目复杂苍凉的将陈宴盯着,“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陈宴眸色增了半许起伏,眉头深深皱起。
江枫极其失望的说:“陈宴,你是我哥们,你的所有决定我都支持,但唯独在对待周棠这件事上,你的所作所为我并不赞同。也既然你对周棠做出这些事了,我也还是那话,我也不会让你继续伤害她,我带她走。”
嗓音落下,转身就朝周棠来,待站定在周棠面前,他满目愧疚而又心痛的朝周棠说:“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高估了陈宴对你的人性,但以后不会这样了,我现在带你走。”
周棠深眼凝他,一时之间没说话。
陈宴冷冽的嗓音再度扬起,“江枫,你当真要为了这个女人违逆我?”
江枫愤怒至极的说:“是你违背我的意愿在先!陈宴,我早就给你说过,我对周棠……”
陈宴冷声打断,“那我也早就提醒过你,你没那机会。”
说着,嗓音一挑,“你想不顾一切的为了这种女人对我生气,那你也得看她领不领情,又或者看她到底愿不愿意跟你走。”
江枫深吸一口气,没答,目光顺势落定在周棠脸上,“我带你走好不好?”
周棠满心起伏。
要跟他走吗?然后呢?
陈宴能真正放过她,走得掉吗?
其实江枫这个人心眼并不坏,对她也好,只是江枫对她终究没什么感情,只凭怜悯维系起来的庇护,又能长久到哪里去呢?而且依照陈宴这种态度,也完全没打算放过,江枫也根本不是陈宴的对手,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但凡她选择跟江枫走,也不一定能走得掉,只会给江枫惹上无尽的麻烦罢了。
所以,她现在要当这个让他们兄弟反目的祸水吗?
心思至此,周棠满心疲惫。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迎上江枫那双怜惜的眼,略微郑重的说:“我没事,也没和陈宴发生关系。”
江枫猝不及防怔了一下。
周棠继续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为了我跟陈宴对抗,真的不值得。”毕竟,你也不是我的谁,没必要为我这样。
她这会儿虽然心狠点了,但还没到达伤及无辜的地步,而江枫是她身边为数不多能真正心疼她的人了,她也愿意拿出几分已经剩余不多的真心来对待。
在这场人性的阴暗与良心的暗自较量里,周棠终究还是选择了再一次尊从自己的良心,也在这关键时候及时收手,没拖江枫下水。
“我这种人不值得你这样,所以,江枫,谢谢你,但你若想安好的话,以后就离我远点,也对我的所有事都视而不见吧。”
嗓音落下,她不再就此多说,只回头朝陈宴提醒道:“明日罗伯特医生的事,还望陈总依照承诺的放在心上,莫要误事了,多谢。”
说完,不再耽搁,也不再看陈宴和江枫的脸色,径直出了屋门。
整个过程,江枫的拳头发颤,骨节隐约发白。
过了半晌,他才转头朝陈宴望去,却见陈宴的目光正虚虚的落定在门口,脸色云涌而又复杂,不知在想什么。
他有点冷嘲的对陈宴说:“你对她究竟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才致使你这样?对一个女人这样,你至于吗?”
陈宴这才应声回神,转眸没什么情绪的扫他一眼,没回他的话,仅淡漠的朝他强调,“我说过,你和她成不了。”
“你不从中作梗我能成不了?”江枫冷着嗓子说。
陈宴凝他一会儿,语气增了几许幽远和偏执,“我也还是那话,我对她来了点兴致,既然我没打算放手,你就不能抢,毕竟你对她没感情,也但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