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吗?你爸以前对你那么好,你是要剥夺他唯一可能醒来的机会,还是,继续为所欲为,让他陪着你赴死?”正这时,陈宴那阴恻讥讽的嗓音再度响起。
周棠再度抬起头来,阴柔的望着他,半晌后,讥讽的笑。
不就是一副皮囊吗,有什么舍不得的?现在所谓的尊严和骨气对她来说最没用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才该是她这个阶段最该把握的。
只是她终究还是没能守住自我,心境和目的一变,仿佛什么都抛得下了,她,也已在潜移默化中变得面目全非。
她开始阴柔的问:“取悦你吗?陈总当真要这样?”
他冷笑一声,无声的挑衅,并没回话。
他似乎在考验周棠的所有耐性,也吃准了周棠会再度的对他妥协,从而继续对他小心翼翼的好颜以待,祈求顺从,甚至于,他就是想捏碎她满身的抗逆与尊严,让她回到以前那唯唯诺诺的样子,就地求饶,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满身的毒刺。
他也想过了,但凡周棠妥协告饶,他都能勉为其难放她一马。
然而并没有。
仅刹那,周棠便突然朝他靠近,待刚站定在他面前,便一把用力的将他推倒在床,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周棠便跪到了他身子两侧,唇瓣,也毫无章法的落了下来。
这是周棠最干脆的一次触碰他,比高中时的所有触碰还要来得干脆,甚至猛烈,带着一种蚀骨般的恨,又带着一种想要将他唇彻底碾碎的愤怒,没有半点温柔,也没有半点如同高中时那般偶然触碰到他时的窃喜与着迷。
他目光几不可察的轻颤了一下,脸色越发复杂,却没挣扎。
周棠对陈宴完全没有任何感觉,她只当他是个陌生躯壳,一具能让她达到让她父亲被罗伯特医生诊治的目的的躯壳。
她的吻落在陈宴的唇瓣,甚至都没觉得她是在吻人,只是在发泄情绪和迫切的想要将这件事促成的目的,这也致使她的动作没有半点的温柔,更多的是在随意而又迫切的完成任务。
她也没将陈宴吻多久,就开始伸手直接去够他的皮带,她想速战速决,没打算真和陈宴柔柔腻腻的慢慢来,奈何陈宴的皮带不容易解开,她努力了两次无果,便开始伸手去解他的衬衫。
这是她对陈宴最为大胆的一次,也是她最为放肆的一次。
金丝雀不是吗?既然陈宴要以这种方式威胁,那她就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的对付,她倒要看看是她能心如石头的彻底完成她的任务,还是陈宴这种烂洁癖会被她逼疯。
直至她的指尖刚刚解开他衬衫的第四颗纽扣,陈宴胸膛展露,却也正在这个时候,陈宴突然一把握住了她的两只手。
周棠动作停顿,讥诮的将他凝着。
陈宴眉头深深皱起,落在她面上的目光也在层层结冰,“真这么贱了?为达目的,可以将自己交出去?现在是不是面对江枫或是唐亦铭这些人,你也能如此?”
周棠笑了,听他这语气似乎还有点兴师问罪的意味,也不知陈宴哪里来的脸说这些。
这会儿所有的一切,不都是陈宴提的要求吗,她不过是在完成任务罢了,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被他说贱了,他倒真会翻脸不认人。
“陈总都能以这种威逼利诱的方式和我交易,陈总要低贱在先,我也不过是勉为其难的顺从。”周棠应了话。
陈宴嗓音越发冰冷,“我是在问你是不是现在随便换个男人,你也能贱成这样的贴上去?”
周棠讽刺道:“陈总纠结这个做什么呢?我不就是陈总眼里卑贱的人么,谁给我机会,我自然得贴上去。陈总这会儿这么生气,又是做什么呢?难不成养只不费什么感情的金丝雀,竟还想着让金丝雀对你爱慕专一?”
不等她尾音全数落下,陈宴阴恻恻的一把将她推开。
周棠整个人砸落在床上,左腹的伤口又开始痛,但也能忍。
她调整了一下心绪,面无表情的朝陈宴望去,便见他已然坐起身来,修长的指尖开始重新将他衬衫的纽扣扣上,掩盖住白皙胸膛的风光。
他的脸色也阴沉如水,眼底积攒怒意,仿佛随时都要发作。
周棠逐渐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讽刺的盯着他,直至他扣好衣扣并站起,她低声道:“方才是陈总不愿意继续,是你单方面中断,而非我的过错,所以罗伯特医生的事,还望陈总履行承诺。”
陈宴似乎咬了咬牙,阴沉的朝她凝来,“我说过的话,自然做到。”
“那就多谢了。”周棠轻笑。
陈宴满目复杂的盯着她,终是忍不住再度伸手捏上了她的下巴,“当金丝雀就得有金丝雀的觉悟,给我收起你这副浑身带刺的样子,金丝雀可没你这样讨人厌的。”
周棠神色微动,“陈总这是在怪我方才不够温柔?只是陈总在床上像块石头,我再温柔也提不起兴致来。”
陈宴像要气炸了,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朝周棠冷笑一声,“今儿苏意扇你,确为苏意之过,你今日闹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