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不是来找您的,麻烦您松开。”周棠被他盯得双耳赤红,满心不悦,但语气算是好的。
陈宴眼角微微一挑,轻蔑般的讽笑一声,“那你要找谁?穆际舟出轨了,你就按捺不住穿成这样出来找男人了?周棠,你就这么贱?刚分手就要无缝接轨的去接受别的男人?”
他这话着实没有半点的尊重,周棠也不知他是怎么突然就知道穆际舟出轨的事的,明明昨晚她在他面前还掩饰得很好。
她整个人被气红了脸,因着陈宴的那个‘贱’字,索性干脆的破罐子破摔的道:“是啊,穆际舟出轨了,我当然可以去找其他男人了,我贱不贱的也不是你说了算,反正我这次过来又不是找你的。”
陈宴扣着她的手腕越发用力,薄唇上冷嘲鄙夷的弧度丝毫不减,“真是脏。”
周棠吃痛,觉得手腕都快被陈宴捏断了,这会儿心头的怒气也有点压不住了,“陈宴!你别太过分了!我已经够忍你了,若你还继续这样,那就别怪我又把这事拿到你妈面前去告状!”
他眼角微微一挑,眼见周棠炸毛似是极其有趣。
他轻冷而笑,“倒是长出息了。那你就最好别忍!有什么直接冲着我来!你要闹到我妈面前随你,我倒要看看你周棠这么多年过去究竟贱到了什么地步!”
简直是欺人太甚!
周棠深吸一口气,“陈宴!你是喝酒喝多了酒精上脑了?我有你贱?现在拉着我不让我走的人是谁?你又看看你现在贱成什么样子了,以前一个手指头都不愿让我碰一下,这会儿强行拉着我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么多年过去你想起我的好了,放不下我了?”
陈宴嗤了一声,面露半分厌恶,目光在周棠脸上随意扫了一圈,手指像是触到了垃圾一般松开了周棠的手。
他这动作简直是无声胜有声,仿佛周棠就是个脏手的垃圾。
周棠脸色全数沉下,浑身都差点抑制不住发抖。
从小到大,也只有陈宴会一次次的这样对待她,一次次的将她所有的尊严踩在脚底。
她是垃圾吗?
她如果是垃圾的话,陈宴就是个垃圾站,比起她来,陈宴才是真正脏透了的。
她气得心口都有些发痛,然而此刻,理智仍旧促使她偃旗息鼓,忍气吞声,至少在这个时候,她孤立无援无权无势,她还是不敢得罪陈宴。
等陈宴松开她后,她便故作镇定的往前,足下刚走几步,前方便有短促的嗓音响起,“周棠。”
周棠当即抬头,便见唐亦铭不知何时已经出了包间,正在包间门外站定。
他的目光落在她和陈宴身上来回扫视了一下,清俊的容颜染着几分诧异与复杂。
周棠当即压制情绪的咧嘴朝他笑,快步朝他奔跑,“我来晚了吗?你是不是早就谈完事,等我等很久了?”
眼见她快步奔来,唐亦铭脸色这才好转一些。
直至周棠奔到他面前站定,他才蓦地回神过来,主动伸手牵住了周棠的手,放在手心裹紧。
周棠怔了怔,没有挣扎。
唐亦铭俊朗的脸上终于染了几许笑容,一时心中也无限感慨,只觉有那么一个刹那,仿佛内心所有成年累月的空洞全数被填满。
至少这次,周棠终于是弃了陈宴朝他奔来了,不再像高中时那一次次忽视他并义无反顾的奔向陈宴。
至少这次,他终于能顺势牵上周棠的手,紧紧的握实,朝陈宴递去一个曾经陈宴经常递给他的一个鄙夷而又不屑的眼神。
是的,鄙夷而又不屑,如高高在上一般。
当初的陈宴真的是狂妄而又自大,明明穷困潦倒,也明明不爱周棠,却每次都会在他面前故意任由周棠牵上他的衣袖,一遍遍鄙夷而又不屑的扫视着他发白的脸,像个常胜将军一样,带着周棠慢条斯理的在他面前路过,将他所有的爱慕和脸面狠狠的踩在脚底。
陈宴这个人就是个冷血的垃圾。
这时周棠虽觉得唐亦铭牵她的手好像进展快了点,但这样也好,毕竟她是来追唐亦铭的,唐亦铭能主动点的话,她也不会太过尴尬。
她放缓了嗓子朝唐亦铭道:“唐亦铭,对不起啊,我本来想早点过来的,但有点事就耽搁了。”
她没好意思说楚商商为了打扮她足足耗费了半个多小时,惹唐亦铭久等。
“没关系,我也才刚谈完事。”唐亦铭温声回话,整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他目光朝周棠的着装扫了一眼,唇瓣勾出半分暖意,知道周棠这次过来是用心打扮了的。
他伸手便脱了自己的西装搭在周棠身上,“我们换个地方聊。外面凉,莫要感冒了。”
他语气柔和至极,整个人正派如君,嗓音落下,再度自然而然牵上了周棠的手。
周棠有点受用,觉得唐亦铭的西装暖和极了,她开始思考她当初为什么就一门心思的扑在了陈宴身上,怎么就独独没有看到这样温柔无方的唐亦铭。
她扬起笑脸朝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