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栈雪的兴致全被慕容嫣然挑起来了,边走边看着摊子上的东西,也想从中找出一两个稀世珍宝来。
完全没有注意到慕容嫣然神色的异样。
对此,秦渊倒没什么兴趣。
不就是前世古玩街的套路嘛。
世人总以为自己能捡漏,结果除了小说的主角,有几个人捡到漏了呢?
天降横财什么的,都是白扯。
“为什么这儿的人都不看摊子,不怕遭了贼么?”明栈雪有些不解。
“他们都去赌钱啦。”慕容嫣然脸上的那份惆怅一闪而逝,又恢复如常。
用袖子掩住口,缩着粉颈笑吟吟道:“这里的人大多是市井之徒,平日里大牢也没少坐,跟家似的。”
“真要遇上了小贼,一声吆喝,立即就会冲出来几十个大汉,能活活给你手脚打断呢。”
“就算是给你打死了,送到京州府衙,他们也占理,最多是进牢房睡几天,又不会在乎。”
“因此,可没人敢在这儿偷东西呢。”
明栈雪和慕容嫣然一边逛,一边聊,有说有笑。
整条街空荡荡的,几乎没有什么游客,街上的摊贩也不多,六、七人罢了。
也不知道这样的坊市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真就跟后世的电脑城一样。
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全靠宰冤大头呗?
秦渊意兴阑珊,明栈雪和慕容嫣然的兴致却很高。
一个摊子一个摊子仔仔细细看过去,真让人不得不佩服女人逛街的本事呐……
眼看长街将尽,秦渊立即精神大作,终于能回家了!
然而……
两人的目光又被一个算命摊子吸引走了。
在这样的地方,出现个算命摊子,可真够亮眼的。
明栈雪和慕容嫣然二人,当即手挽手,走了过去。
只见,摊子上面铺着一块黄布巾,巾上压着大大小小的奇形怪状的石块。
明栈雪和慕容嫣然更感新奇,便瞧见摊主是一位老人家。
他头戴布帽、身穿黄旧棉袍,端端正正地坐在桌旁。
细细一打量。
这位老者,白须白眉,双眼眯成两道细缝,眼角微微垂着,远远看上去,好像是一个“八”字。
看起来饱经沧桑,满是愁苦,却又莫名带着几分喜感,让人看着并不厌恶。
他的双手放在膝盖上,老实巴交的,仿佛幼儿园小朋友一般。
秦渊见他,脚踏草鞋布袜,身披双层交襟,看起来有些清苦。
要不是他穿得一丝不苟,很是严谨,模样有些像年老体衰的书生。
秦渊都快怀疑又遇上了丐帮,呸,不对,太乙真宗的门人了。
老人这个摊位看起来特别笨重高大。
看起来像是鬼市里的摊贩们欺负他年老,将他排挤到这个边角料的地方来的。
不仅如此。
算命的摊子周围还摆了一大堆杂物,与规矩端坐的老书生一衬,说不出的滑稽唐突。
明栈雪看出老人被人欺负,转头对着远处的小摊贩嚷道:“你们是怎么回事!”
“出门做生意以和为贵,怎么能欺负这样的老人家?”
此时,小摊贩正摊在摊子上睡觉,听见这番话,理都不想理,只是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无动于衷。
慕容嫣然也看不过去了,将摊子边上的杂物稍微整理了下,让摊子整洁了些,看上去也没那么拥挤邋遢。
而老人,只是安安静静地端坐着,既没有道个谢,也没有抬眸瞧一眼,神神叨叨的,仿佛魂游天外。
慕容嫣然眉头微蹙,心道:“不会是痴呆了吧?”
正想开口说话,却被秦渊一把揪住手腕,到嘴边的话,便又吞了回去。
明栈雪不忍他年老,还受这等风吹日晒之苦,柔声道:“老伯,您也摆摊子么?”
老书生一听来了生意,忽然就有了反应,点点头道:“是啊,小姑娘,你来瞧瞧。”
明栈雪已经很久没被人叫“小姑娘”了,登时会心一笑:“老伯,你这是卖什么呢?”
“玉石。”
老书生说完,便又指了指摊后的,布告,只见布告上写着“玉匠余叟”四个大字。
字迹圆润饱满,毫无怒张蹈厉之态。
字写很大,墨色很深,却说不上什么磅礡气势,便似一阵柔风细雨,望之心旷神怡。
明栈雪柔声道:“这是老伯的名号么?”
“嗯。”老人一本正经地点头:
“我叫余叟,大家都爱管我叫‘玉匠’。”
慕容嫣然顿时倍感神奇,忽然插口问道:“老爷爷,您既然是玉匠,那用来售卖的玉器是在哪儿呢?”
老玉匠双手仍放在膝盖上,缓缓回答道:“喏,桌上这些就是。“
三人看着这一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