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姣然也来不及计较了,毕竟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辰了,可别听课听到一半就给自己送走了。
那她可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因此,她略有些撒娇地催促道:“夫君,你快继续说嘛!”
这夫君是越叫越顺口了。
秦渊也不卖关子:“那接下来,我就给娘子你简单讲讲先代的区别。”
“然而呢,娘子你再想想跟现在有什么不一样,由此来理解土地制度的演进。”
秦渊顿了一会,缓缓说道:
“大糖的初期,掌控权力的主要是关陇军功贵族集团,他们继承了前朝的均田制,适应了战乱后人口锐减的情况;”
“而到了中后期,发生了大的叛乱,导致藩镇做大,为了减少百姓负担,同时也是为了收到更多的税,进行了两税制改革。”
“总体来说,大糖的土地制度是从朝廷所有,逐渐过渡到地主与自耕农所有,最后过度到大地主所有,税收制度也随着田地制度的改变而改变。”
“而到了大怂,由于宽松的经国济民政策,不抑制私人田地兼并,因此国家所有的田地大幅减少,田地制度基本以地主所有为主,自耕农所有为辅。”
“而正是因为土地制度的宽松,地主会竭尽全力进行田地兼并,必然导致自耕农大量破产。”
“所以,王半山实行了青苗法,试图从‘生产资料’方面补助自耕农,抑制田地兼并。”
“但是很可惜,王半山面对的是整个地主阶级的反对。”
“哪怕王半山没有改变‘生产粮食与拥有粮食的人的相互地位’,‘粮食最终归谁分配’这两个核心点。”
“仅仅只是触碰到了地主阶级的利益,因而改革还是以失败告终。”
“至于先代,在田地制度上实行两田制,税收制度上实行包税制,满足了番邦贵族阶层利益后,任由汉人士大夫地主对百姓敲骨吸髓,根本不去触碰地主阶层利益,而最终被压榨的自耕农阶层大片失去田地,必然会起义,没什么好说的。”
说完这些,秦渊总结道:
“所以,纵观近千年以来历朝历代的田地制度演进,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简单的规律。”
“田地制度(即田地所有性质)决定了税收制度,地主阶层与自耕农阶层的比例决定了王朝税基,以农业税为主的税基规模决定了王朝寿命。”
而秦渊没有拿出来举例的是,前世的最后一个封建王朝,大清。
那是一个在王朝末期神奇地跳出了王朝周期律的存在。
原因也很简单。
社会生产力发生了巨大的改革。
使得农业社会向工业社会演进,以至于农业王朝出现的经验规律失效了。
或者说,王朝周期律本身并没有失效。
而是关税厘金等税基做大了蛋糕,让很多人分到了好处,从而延续了大清的寿命。
而且关税厘金与田地所有制无关了,因此不由地主阶层与自耕农阶层的比例决定。
燕姣然闻言,顿时振奋地说道:
“所以说,只要进行土地制度改革,控制地主阶级的比例不要太大,就能延续大周的寿命!”
秦渊闻言,不由得一时语塞。
道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可这跟你只要不生病生病衰老就能一直活着一样,完全是一句废话!
地主阶级进行土地兼并,这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是本性使然,如何能控制?
当一个佃农翻身成为了小地主,他苦了一辈子,只会更加疯狂地、更加勤奋地、更加不留余力地进行土地兼并,欺压农民!
唉……
自家娘子还是太天真了。
燕姣然完全没有注意到秦渊的神色,而是沉浸在思绪之中,久久不能忘怀。
她作为大周天子,亲政也有些年头了,虽然懒政,但对于朝政国事还是有自己的理解的。
秦渊的一番话,稍微概括总结下便是:
土地决定税收!
比例决定税基!
税基决定寿命!
真不愧是朕的狗男人,居然能把千年以来土地制度与税收制度之间的根由,鞭辟入里地阐释出规律。
这样的事情,即便是亚父也办不到。
啊呀!
越来越想把你抢进宫了!
怎么办,在线等,挺急!
燕姣然看着秦渊的面庞,不由得有些痴了。
眉俏目秀颇显妖娆,然又从中透出一股清爽之气,如露纯净,似泉甘冽。
忽然间,她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骚动着。
恨不得将眼前这个狗男人吃干抹尽,先睡了再说。
燕姣然目迷如丝满面潮红,酥胸起伏个不住,两条白腿时缩时挺,揉得床单皱如水波。
但是!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