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满堂皆惊!
龟缩着脑袋的群臣一个个猛地抬头,瞪大双眼看着燕姣然。
掺沙子?
放米糠?
嘶……
他们倒吸一口凉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看着女帝那认真的模样,却又不得不相信自己没说错。
往精制的粮食里掺沙子放米糠。
然后再以朝廷的名义。
发给灾民?
这……
一想到竟然要把喂猪的米糠当做粮食喂给人吃,不少大臣胃里都一阵抽搐,同时心里面还嘀咕,这样难道不会有损朝廷的颜面?
但……
哪怕他们再怎么犯恶心。
再怎么犯嘀咕。
可在心里仔细一算计,却又觉得这个办法似乎,好像,可能,不是不能用……
毕竟就像燕姣然说的那样。
灾民为了活下去。
草都吃。
土都吃。
刮地三尺!
更何况是猪食?
而如果按照燕姣然所言,那岂不是……
想到这里。
群臣皆是眼前一亮。
然后齐刷刷地说道:
“妙啊!此计甚妙!”
“若真按照陛下所言,在赈灾粮中掺入沙子和米糠,届时,我们的赈灾粮绝对要比现在多至少十倍!”
“增加了十倍的赈灾粮,绝对够用了!”
“此法虽然可能有损朝廷的颜面,却可解燃眉之急!特事特办,眼下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了!”
“陛下真是英明啊!”
“三皇五帝圣明也无过陛下!”
“当年佛祖割肉喂鹰,如今陛下不顾圣颜为民为国,皆是圣人之举。”
“我大周有陛下,实在是百官之荣,万民之幸……”
“……”
不得不说。
有一个昏君当皇帝,底下的官员们自然个个是人才,说话超好听,夸起人来一套接着一套。
以至于许久不曾干过实事的燕姣然听完。
也不禁有些飘飘然。
装逼真爽啊!
哪怕知道这种计策完全不是自己想的,而是秦渊想的。
而且秦渊刚说出计策之时。
自己的反应也和这群肉食者大臣一个模样。
但——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哈哈哈!
秦渊啊秦渊,朕没有治你个大逆不道之罪,拿了你的项上狗头,就已经是网开一面,算是对得起你了!
而现在不过是占个功劳而已,又算得了什么呢?
你的功劳,不就是朕的功劳嘛!
若没有朕替你背书,你哪有立功的机会?
这次就功过相抵了。
而且,谁让你骂朕昏君!
再者说了。
谁让你骂朕昏君!
满口污言秽语污了朕的耳朵!
燕姣然对这个功劳占有的心安理得,无愧于心。
同时。
见下方群臣吹得越来越牛逼。
就差吹到天上。
和老天爷肩并肩了……
她才干咳一声,将之打住,并再次开口,定下基调:“此事全权交给户部来办,同时朕也会拟一道圣旨,快马交由周围诸州府,紧急调粮,如此赈灾粮即便用完了,也可有后续安排。”
“至于说右相……”
“你既然愿意号召群臣捐粮,那就号召。”
“不愿意捐的,就让他们拿出来些米糠,若是连这都没有,呵呵,朕可就得琢磨琢磨,你们这群人把俸禄都用在什么地方了……”
此话说完。
群臣浑身一震,急忙答应。
……
没多久。
陈无咎回到州衙。
就见到秦渊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陈无咎的额头淌满了黑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秦师弟,你怎么能在当值的时候打盹呢?若是让那魏成玄知道了,定要在御史台参你一本的!”
秦渊缓缓爬了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道:
“陈师兄,是该吃午饭了吗?”
“你……”陈无咎欲言又止,一甩衣袖,背过身,叹道:“唉!”
秦渊浑不在意,探起身子,兀自伸了个懒腰。
京州司马魏无音,拍了拍陈无咎的肩膀,调笑道:
“哈哈!老陈,这可真不能怨秦师弟。”
“秦师弟新婚燕尔,你不仅不批他几个月假,让他在家好好陪陪小师妹。”
“还让师弟跟着我们一块儿通宵达旦、处理政务,你不想想师弟回家都几时了?这事情实在怨不得师弟呐……”
陈无咎肃然道:“老魏!朝廷自有法度,我身为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