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托夫采夫伯爵的态度很明显,他不可能放弃预定方案,对他来说一点人命真的不算什么,只要目的是正确的过程和手段一点儿都不重要。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就是个不择手段的人,而李骁还没有他那么不择手段,自然地就有些话不投机了。
李骁也没有继续劝他,他知道劝了也没用,纯属于浪费时间浪费口水,而且他也不是那么有良心的人,努力过做不到他也不会纠结。
只不过李骁心里始终有一根刺,他无法认同罗斯托夫采夫伯爵的做法。这位伯爵愈发地让他觉得面目可憎了。
“您有心事?”维多利亚问道。
李骁苦笑道:“您看出来了?”
维多利亚点点头道:“您的表情太明显了,从始至终您都没有瞧一眼舞台,这可是《弄臣》啊!”
李骁心中暗道:就算没心事我也不爱看什么《弄臣》,歌剧这东西实在是无爱,换成演唱会我可能还马马虎虎能接受。
“出了什么事?是我父亲又给你添麻烦了吗?”维多利亚眨巴眨巴眼睛问道。
李骁立刻摇头道:“不是,公爵阁下没有惹麻烦,您知道的芬兰那边人少,像样的名媛和夫人更少,有我的人看着公爵阁下惹不出什么大乱子!”
是的,弗拉基米尔公爵惹不出大乱子,但小乱子肯定还是有的。就李骁的了解,那位抵达赫尔辛基之后没有一天消停过,差点在酒吧跟人打起来。
维多利亚满是歉意地望着他:“我知道您一定是安慰我,我了解他,他从来都不是个安分的人,总喜欢没事找事,热别喜欢惹麻烦。”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深情道:“所以我特别感谢您,谢谢您帮我!”
李骁到被她弄得不好意思了,讲实话他真心不觉得帮了太大的忙,哪怕是之前弗拉基米尔公爵在圣彼得堡被通缉的时候,那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就是将那位公爵丢进了监狱。
实际上如果他的小动作真的被亚历山大二世或者波别多诺斯采夫发现了,他只会顺水推舟的说不知道弗拉基米尔公爵的身份。反正会给自己摘的干干净净,根本不会下大力气去救那个惹祸精。
“您太客气了真的只是举手之劳罢了!”李骁摸了摸鼻子很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维多利亚很认真地回答道:“也许对您是举手之劳,但对我来说则根本想都无法想象。如果没有您,我的父亲恐怕已经死掉了,真的太感谢您了!谢谢!”
维多利亚越是真诚李骁就越是不好意思,感觉像是白票了她的感谢一般。
这种感觉让他负罪感满满,只能岔开话题问道:“到第几幕了?”
维多利亚摇摇头笑道:“您岔开话题的技术还真是粗糙,我知道您对看戏不感兴趣,还是说说您的心事吧?什么事情让您如此心神不宁?”
李骁叹息了一声,不知道乌克兰的事情要不要跟维多利亚说,讲实话这事情堵在心里很难受,尤其是他跟阿列克谢聊过之后,后者虽然表达了一定的担忧,但总体而言也不是特别当一回事,尤其是知道罗斯托夫采夫伯爵这是为了改革之后也认为必要的牺牲可以接收。
讲实话那一刻李骁才明白了什么叫贵族思维,什么叫贵族天然高人一等。连阿列克谢都是这种态度你说他还能说什么?
想了想他对维多利亚说道:“如果有件事关系到千千万万农奴和普通人的生死,但我想阻止却又特别无力,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下就轮到维多利亚发呆了,她没想到某人的烦心事这么严重,竟然关系到千千万万人的生死,这让她顿时吸了口凉气。
她紧张地问道:“又要打仗了吗?”
李骁微微一愣,他不知道为什么维多利亚会觉得又要打仗了,但你要说她这个猜测完全不对吧,又稍微沾点边,但你要说她猜对了但大方向又全错了。
李骁叹了口气道:“不是打仗,但可能要出动军队平叛。”
维多利亚知道什么叫平叛,但她没听说国内有什么地方发生叛乱了,而且如果叛乱大到会涉及千万人生死的程度,这规模是不是有点太惊人了。
李骁下意识看了看左右,只不过这是他的包厢,除了他和维多利亚并没有多余的人,而且隔壁包厢的人完全被剧情吸引,根本不会注意到他这边。
“乌克兰发生了农奴起义,规模非常大!”
维多利亚眨眨眼,惊诧道:“可为什么报纸上什么都没说?”
李骁顿时苦笑不已,俄国的报纸是个什么德行难道你心里没数?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克里米亚战争最焦头烂额的时候那上面还大肆吹嘘前线大捷呢!
要是全信他们的说法,那英法土联军早已丢盔卸甲溃不成军了,甚至俄军都可能打到伊斯坦布尔了。
在这种重大消息上,俄国的报纸不光反应迟钝而且会撒谎成性,真的不具备任何可信度。
“可是私下我也没听到类似的风声啊?”维多利亚依然不太相信。
李骁耐心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