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还是这波别多诺斯采夫看得明白,对他们这些储君党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获得储君的信任和欣赏,如果失了这两样,那真心就得歇菜。
而这一次的事情虽然不至于失去了亚历山大皇储的信任,但终归是有问题的,亚历山大皇储也是人,也不傻,这其中的滋味他总有一天能咂摸清楚。
所以这时候就不要想找德米特里.米柳亭那里讨回面子了,相反这时候越是折腾越是闹事,就越容易让亚历山大皇储不高兴。
说不客气点,现在他们最好是夹起尾巴过日子。
巴里亚京斯基顿时叹了口气,他也不是傻瓜,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自然是清楚的,刚才他那么冲动说白了还是心里头有气。
什么气呢?
一方面自然是乌瓦罗夫给他们穿小鞋带来的,另一方面就来自于德米特里那副样子了。
讲实在话,自从德米特里在亚历山大皇储那里的地位一点点的提高之后,巴里亚京斯基心里头就不是特别痛快。尤其是最近一两年,当亚历山大皇储商讨一些重大事项的时候,很愿意听取德米特里的意见。
当然啦,这并不是说亚历山大皇储就不听他和波别多诺斯采夫的意见了,而是德米特里的意见显得越来越重要了。这就让巴里亚京斯基很是不爽了,就像个善妒的小妾被人抢了老公的恩宠似的,自然是对德米特里有火气。
而更让这股火气蹭蹭往上涨的原因是德米特里平日里那态度,总是那么冷静那么不卑不亢,像是得到亚历山大皇储的恩宠是那么天经地义一样。
其实吧,如果德米特里恃宠而骄跟巴里亚京斯基或者波别多诺斯采夫发生点小别扭小冲突,巴里亚京斯基还不会那么不舒服。就是德米特里的冷静让他很不爽,给他一种对方在顶楼而他却矮了两层楼的感觉。
就算没有这回的事情,巴里亚京斯基也会找个借口跟德米特里闹一闹,他就是要告诉对方少装模作样,也别想压他一头,相反只有他巴里亚京斯基才是亚历山大皇储的第一宠臣,只有他能站在顶楼看风景!
只可惜,这并不成功,不管是之前在开会时的直接交锋,还是在会后的短暂争论,巴里亚京斯基都没有讨到便宜。自然是心里头的火就更大了。
波别多诺斯采夫笑眯眯地劝道:“老朋友,您现在最需要的是调整心态,区区一个德米特里.米柳亭就让你方寸大乱,这可不成!”
巴里亚京斯基却依然是愁眉不展,一副暗自生气的样子,闷声道:“我就是看他那个样子不爽,装什么清高,什么玩意儿!”
波别多诺斯采夫又笑了笑道:“您别管他是不是装清高,但他这样子还就对了殿下的喜欢……咱们这些做臣子的,想要日子过得舒坦,最重要的不就是殿下的喜欢吗?”
“可……”巴里亚京斯基哼了一声,生气道:“可我就是看他不爽!”
波别多诺斯采夫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别说,这我还跟您一样,我也看他不爽,但是现在咱们不能这么简单的对付他,这么干只会让他更加得意,让殿下更讨厌咱们……听我一句,老朋友,日子还长着呢,咱们可以慢慢收拾他!”
巴里亚京斯基苦笑了一声:“也就只能这么自我安慰了,道理我都懂,不会坏事的!”
在这方面巴里亚京斯基和波别多诺斯采夫确实比尼古拉一世身边的那些宠臣比如缅什科夫、切尔内绍夫高明得多。他们更善于隐忍,城府也更深,当然啦危险性也更大。
比如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听到了这事之后,就告诉德米特里:“我知道您想扰乱他们,让他们出现失误,降低他们在亚历山大皇储心目中的地位,应该说这回您做得也没有太大的问题,啧,只不过在我看来,还是着急了一点!”
德米特里也知道这回的行动是有点着急了,因为他毕竟是向着改革派的,一听到巴里亚京斯基的话心里头就有气,忍不住就想还击。
“我知道的,”罗斯托夫采夫伯爵轻笑道,“看着那些冥顽不灵的家伙把持这个国家,一直不遗余力地阻碍这个国家变得更好,真正热爱这个国家的人都会生气,我也一样!”
稍微一顿,他继续说道:“只不过生气并没有太多意义,这些混蛋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吗?看他们的所作所为就生气,那早就被气死了。越是生气就越应该朝我们的既定目标努力,只有尽早地解决掉他们,才能改变这一切不是吗?”
看着德米特里轻轻地点了点头,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又笑了笑道:“不过你这回做的也不算全不对,以我的观察,就算你这次什么都不做,巴里亚京斯基公爵和波别多诺斯采夫也不会喜欢你,迟早你们还是会发生冲突的!”
这话让德米特里一愣,他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罗斯托夫采夫伯爵解释道:“因为亚历山大皇储希望你们互相制衡互相敌视,这对他来说最有利!”
说着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就笑了:“这次的事情您难道没有看出来吗?这位皇储忽然提起斯佩兰斯基伯爵其实就是在挑起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