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列克谢这才发现自己真的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搞了半天,这个宣言基本没啥鸟用,亏他还对此沾沾自喜以为拿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呢!
他再回想起当时与会众人的态度,难怪巴尔布.什蒂尔贝伊等老狐狸那么痛快那么积极,感情都是在演戏,就是准备用这个没啥子鸟用的宣言忽悠他,让他以为他们是一心跟着俄国干了。
想到这儿,阿列克谢忽然打了个冷颤,惊疑不定地问道:“那巴尔布.什蒂尔贝伊他们这么积极地签署宣言,是不是就是做戏给我们看的?”
丰坦娜面无表情地看着阿列克谢并不作答,但此时无声胜有声一切尽在不言中,事实就是如此,签署一个看上去像投名状的但实际上并无威慑力的空头文件,既能讨好俄国佬还不用付出太大的代价,何乐不为呢?
这让阿列克谢愈发地觉得自己像个傻瓜,就被巴尔布.什蒂尔贝伊一伙儿调戏了整场,太羞耻了!
阿列克谢咬牙切齿地骂道:“这群老狐狸!”
然后他又很忧虑地问道:“那岂不是说行刺行动也不过是一场戏而已?”
这回丰坦娜却摇了摇头道:“不,那些家伙看上去是真有这个打算,相比宣言他们对此可能更有动力和兴趣!”
阿列克谢愕然问道:“为什么?”
“很简单,”丰坦娜讥讽道:“因为布勒蒂亚努兄弟确实把他们逼急了,让他们损失惨重,而且暂时还没有一点儿收手的意思。为了保护自己岌岌可危的财富,他们肯定不会坐以待毙。而您提出来的刺杀那对兄弟的计划效果直接并且危险最低,所以他们会支持!”
这又让阿列克谢想不明白了,疑惑道:“不对吧!布勒蒂亚努兄弟可是国家党的重要人物,势力很强,对他们下手等于是对国家党宣战,这可是直接的挑衅啊!他们有这个胆子?”
丰坦娜解释道:“刺杀布勒蒂亚努兄弟看上去像是挑衅国家党,风险也不小,但绝没有您想的那么严重!”
“因为他们兄弟虽然是国家党的头目,但并不能完全代表国家党,刺杀他们并不能完全和反对国家党划等号。而且他们兄弟在国家党内的敌人也不少,不少人也看不惯他们,除掉他们,只会让这批人拍手称赞……”
“说不定此时此刻签署了宣言的不少墙头草已经在向布勒蒂亚努兄弟的政敌做汇报,告之他们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呢!”
“而我估计,那对兄弟的政敌不光不会阻止,反而会提供某些便利,准备借刀杀人呢!”
阿列克谢震惊了,根本想不到原来政治可以这么复杂,更想不到人心也会险恶如斯。
对此丰坦娜也警告道:“所以您以后跟这一类人打交道时,千万多注意,别相信他们的任何保证和任何话,因为没有一句是真的,都靠不住!”
不放心的丰坦娜还特别补充了一句:“在俄国也是如此,这些人小心思太多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阿列克谢陷入了深思,因为这一趟瓦拉几亚之行真的教会了他很多之前未曾想过的东西,他第一次发现人性可以如此丑恶,第一次发现阴谋诡计可以如此变化多端,第一发现政客的嘴那叫骗人的鬼,都让他有些怀疑人生,怀疑自己是怎么安然长到这么大的。
“那刺杀行动?”阿列克谢心有余悸地问道。
丰坦娜想了想回答道:“走一步看一步,先看看,但是我们自己也要做好准备,因为一旦有不测,那些家伙一个都靠不住,我们只能靠自己,必须做好万全准备保证安全!”
这回阿列克谢终于听进去了,知道了那帮老狐狸的厉害,自然不敢全心全意地相信他们,而这也让他更怀念列昂尼德和李骁一干朋友,和李骁他们在一起的话,根本就不用担心这些勾心斗角的破事,大家都是我为人人人人为我,都是一心一意的做事,哪里有这些狗屁倒灶的破事!
想到这儿,他心念一动,问道:“联系上敖德萨了吗?”
丰坦娜也听说过李骁的事,对一群大头兵改行搞情报是同情不已:“联系是联系上了,但是好像您的朋友在比萨拉比亚那边,至少公开的消息如此……”
“是吗?准备从摩尔达维亚过来么?”阿列克谢很是忧虑地嘀咕道,“希望我的信能赶在他们冒险越境之前送达,这边实在太乱了,他们又没有任何关系,太危险了!”
好吧,可怜的阿列克谢还不知道李骁他们过得有多爽,因为这货如今是数钱数得手抽筋啊!这些天布勒蒂亚努兄弟送来的不止有地契,还送来了新一波的合资购买股份的真金白银,那可真心不是小数字,反正维什尼亚克和安东是已经看呆了,不明白布勒蒂亚努兄弟这是抽什么疯!
不过李骁倒是看穿了他们的心思:“这俩兄弟真是人精啊!”
大卫.勒伯夫也感叹道:“谁说不是呢!他们这是眼看不妙,准备后路啊!”
维什尼亚克和安东还是一头雾水,李骁只能解释道:“他们知道指望靠亲善英法帮助瓦拉几亚临时共和国维持生存这条路已经走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