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山大.戈尔恰科夫公爵是个风度翩翩的中年帅哥。不像这个年月的俄国人多喜欢留胡子,总给人一种粗犷的感觉。他并不喜欢留胡须,每一天起床之后,他总会对着镜子仔细的剃须,直到将嘴唇、下巴刮得干干净净才会满意。
不光是刮胡子,头发、衣服、皮鞋,他身上的每一个部件都是精致优雅。戴着小圆眼镜的他总给人一种大学教授的儒雅感。
公爵并不像他的堂弟米哈伊尔那么喜欢和年轻人打成一片,实际上他在妇女界更有人缘,绰号老花花公子的他对上至八十下至十八的女性是一路通杀,真心是很有女人缘。
但这并不是说公爵就是个色胚了。恰恰相反,这位公爵是个多情的种子不假,但对感情也特别真挚。早年间,他苦恋如今的妻子,但那时候他的夫人早已嫁给了他最好的朋友,已然为人妻母。
可这位公爵却一直痴心不改,一直不曾婚配。直到1825年他那位好友因为参与十二月党人起义被流放到西伯利亚才出现了转机。
当然,并不是说公爵立刻就乘虚而入了,他没有那么卑鄙。实际上他对好友十分忠诚,在好友被流放期间,始终克己守礼,只是默默地照顾好友留在圣彼得堡的妻儿,一直到好友因为肺结核死于流放地,这才重新开始追求心中的爱人。
要知道,当时他心中的爱人已然并不年轻了,而且也已经是四个孩子的母亲,作为公爵和钻石王老五的他完全有更好的选择,但是公爵却义无反顾,对他来说爱情高于一切。
当然,公爵也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好男人,沾花惹草也还是有的,颇有点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的风采,惹人羡慕啊!
按道理说在维也纳这个音乐之都,在这个跳华尔兹比走路还在在行,天天歌舞弥漫的城市,老花花公子应该开心才是。但是今天,他却开心不起来,因为维也纳或者说奥地利的局势很怪异。
进入冬季开始,整个奥地利就被一种极其强烈地情绪所笼罩了,对哈布斯堡家族的不满,对民族zheng策的不满空前的激烈。自由主义者、民族主义者、君主立宪派都一个个跳了出来,整个国家就像一壶坐开的水,已经在沸腾的边缘了。
“又罢工了?”亚历山大.戈尔恰科夫冲副官问道,“这回是哪里?”
“匈牙利人,他们要求自治。”
亚历山大.戈尔恰科夫叹了口气,问道:“梅特涅首相那边有消息吗?”
“没有,首相那边也是焦头烂额。”
亚历山大.戈尔恰科夫摇了摇头打发走了副官,缓步走到大使馆的窗前,他面前的这条街道上布满了传单,偶尔还能看到情绪激动的街头演说家。
最开始警察还辛勤的工作,不断地逮捕以及驱赶他们,而最近一个月明显能感到警察们也开始懈怠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这说明整个国家机器都出了问题!意味着政局极不稳定!
“这是有大事要发生啊!”
亚历山大.戈尔恰科夫掐灭了烟头,疾步走回办公桌前,抽出公文纸,刷刷地开始奋笔疾书,将维也纳的最新情况以及他本人的分析和判断尽数写了个详尽。
良久,他将信纸塞入外交信封并火漆密封,然后摇铃叫来了随从:“走外交特快专线,立刻送回圣彼得堡!”
只不过亚历山大.戈尔恰科夫知道自己的分析和判断恐怕并不能引起国内太大的重视。不管是涅谢尔罗迭还是尼古拉一世都固执地信奉协调主义的那一套,根本就听不进旁人的意见。他的建议多半是石沉海底无所回应。
亚历山大.戈尔恰科夫又走回了窗前叹道:“尽人事听天命吧!”
那么亚历山大.戈尔恰科夫在信中有什么建议呢?他的建议很简单但是也很大胆,他首先预测了奥地利的政局走向,他认为斐迪南一世和梅特涅已经没办法继续掌控局势,奥地利很快就将陷入混乱。
他还认为奥地利的混乱对俄国是有利的,俄国完全可以利用奥地利的混乱实现数个世纪以来都不敢想象的愿望,完全可以借此吞并瓦拉几亚和摩尔达维亚,甚至可以让塞尔维亚也获得独立。
“……我们完全可以在巴尔干大展拳脚,建立全新的东正教的巴尔干新秩序!”
亚历山大.戈尔恰科夫并不是狂热的信徒,也跟奥地利没有深仇大恨,他不过是从外交家的角度看到了属于俄国的机会。
之前的几十年上百年里,俄国同土耳其打了八次大战,虽然每一次都能有所斩获,但是都不是决定性的胜利,顶多算是占据黑海摸到了地中海的大门。
但每一次付出了极大的代价都只能前进小步,原因是什么?并不是土耳其人都多强大,实际上近东病夫完全不堪一击。真正让俄军不得不停止脚步的除了瓦拉几亚和摩尔达维亚糟糕的地理条件,然后就是大国的牵绊了。
不光是英法在给俄国使绊子,不希望俄国继续在该地区扩大影响力的其实还有奥地利。
作为神圣同盟的盟友,其实奥地利人也没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