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奉命?”
朱国祥挥手,让儿子赶紧滚蛋。
朱铭再拜退出,终于可以去迎亲了。
迎亲队伍敲锣打鼓,一路上好不热闹。
聘礼早就提前送出,有若干极品竹纸,一支穿越带来的湖笔两把百炼钢刀,一只望远镜,还有几十斤绿茶和红茶。
数量并不多,但价值也不菲,加起来肯定超过一千贯。
金州百姓纷纷上街看热闹,就连城外百姓都来了,欢天喜地观摩朱太守娶亲。
“宾(新郎)至!”
女方请的赞者乃是别驾钱琛,听到鼓乐声就大喊。
张根也穿着礼服,祭告了自家祖宗。
女方的祖宗牌位,须设在新娘卧室外的西边。新娘坐在屋里等待,由亲妈全程陪同。
跟新郎吃饭的流程差不多,只不过新娘站立的方位不同。
朱铭跟钱琛碰面,侯在大门外朝东站立。
朱铭作揖道:“某受命于父,以兹嘉礼,躬听成命。”
钱琛立即跑进去转达。
张根站在内院东南阶,面朝西方说:“某固愿从命。”
钱琛遂又跑出去转达,然后回去请张根,二人一起到大门外迎接新郎。
翁婿俩互相作揖,张根在左,朱铭在右,共同跨入大门,随从提着大雁跟进。
就连大雁摆放在庭院的方位,都特么有严格规定。
又是一套礼仪之后,黄氏引着张锦屏出来。
张根告诫女儿说:“往之汝家,以順为正,无忘肃恭。”
黄氏跟着说:“必恭必戒,无违舅姑之命。”
张根的妾室刘氏补一句:“尔诚听于训言,无作父母羞。”
“女儿谨遵父母教训。”张锦屏屈身行礼道。
至此,终于把迎亲流程搞得差不多,朱铭骑马,张锦屏坐轿。
张家的陪嫁品多得吓人,雇来二百余人挑抬,队伍排了六七百米长,且肉眼可见诸多贵重之物。
金州百姓算是开眼了,就没见过这么阔气的娘家。
张锦屏此刻有些迷糊,仿佛跟做梦似的,浑浑噩噩来到夫家。
她被牵着去见公公婆婆,互相行礼之后,沈有容为张锦屏斟酒。
拜堂属于民间俗礼,可拜可不拜,今日直接跳过不搞,只保留了挑盖头的民俗。
挑盖头之人,须是新郎家的女亲戚,且还得父母双全。朱家父子都没亲眷,于是把沈有容的嫂嫂带来。
沈家嫂子手持撑杆,也不完全挑开,挑到一半就偷瞧,笑着赞道:“新娘生得真俊俏!”
张锦屏含羞低头。
沈家嫂子不再磨蹭,挑开盖头交给仆人。
朱铭看到新娘的相貌,鹅蛋脸,长得虽不惊艳,但胜在端庄耐看,比他想象中更漂亮。
“夫君!”张锦屏屈身行礼。
朱铭拱手还礼。
黄珪喊道:“夫妻同牢!”
新郎新娘被引去拜祖先,仆人抬来一只蒸羊羔。在告慰祖宗之后,新婚夫妇得一起吃祭品,意寓夫妻同牢合为一体。
朱铭和张锦屏拜祖完毕,仆人割来羊肉,他们当众吃了几口。
“飨送者!”黄珪又喊。
飨送者,就是招呼宾客喝酒吃饭。
公公婆婆带着新婚夫妇,端着酒杯去席间招待,跟后世的婚礼差不多,无非说些吃好喝好的话。
没有什么拜天地,也不喊什么送入洞房,就连交杯酒都可有无可(虽然交杯酒也是古礼)。
朱铭招呼一阵,天色已渐黑,便带着张锦屏去洞房。
至于酒席这里,朱国祥自会招待。
结发和交杯还是保留了,跟来一些好事者,看着他们完成俗礼,把酒盏和新娘子的花冠扔到床下。酒盏一仰一扣,闹了片刻洞房,闲杂人等便嘻嘻哈哈离开。
红烛摇曳,佳人在床。
朱铭肚子有些饿了,出门唤来仆人,把那只蒸羊羔端进来。
“填饱肚子。”朱铭说。
张锦屏坐得端直,左手牵袖,右手执筷,把肉片夹起来,用袖子遮住嘴巴细嚼慢咽。
朱铭一边挥刀片羊肉,一边笑问:“平常也这般拘礼?”
张锦屏说:“今日不同。”
“又没外人在,放松些。”朱铭顺手把官袍脱了,今天穿的是官员礼服,宽袍大袖的很不方便。
张锦屏犹豫片刻,见朱铭率性得很,于是也不再装了,麻溜脱掉新娘礼服,夹起羊肉就往嘴里塞。
离家前虽也要干饭,但那属于礼仪,没吃几口就作罢,张锦屏现在饿得慌。
朱铭割了一条羊腿递过去:“这个好吃。”
“用手拿着?”张锦屏问。
“是啊。”朱铭割下另一条羊腿,塞到嘴边就啃。
张锦屏莞尔一笑,也有样学样,两口子吃得满嘴流油。
酒盏在床底下,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