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梦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轻笑道:“才隔了这么久,竟觉得木虚子长老年轻了许多。”
这话说的!
他本来也不老啊!
木虚子本来还想着晓梦能对自己说什么,结果对方一开口竟是说这些,倒让木虚子有些无语了。
他的无语落在晓梦的眼里,晓梦心里的憋闷终于消散了一些。
因着道家人宗与天宗相争了这么些年,晓梦对道家人宗的观感一直很复杂。
反正她是真不喜欢道家人宗的人,可不喜欢,此刻却又要拉拢,这种基于利益的矛盾,让晓梦方才一直心里有些别扭。
但现在她又有些释然了。
谁说道家人宗的人,就一直都忠于人宗了?
木虚子看似是为了道家人宗,所以才投靠了太子。
但这里面有多少是真心,有多少是借口,她心里清楚,对方心里同样清楚。
这等事,就没必要说得太清楚了。
“我在这里等长老你,是想问问你对逍遥子的看法。”
“这里并非说话之所,不如,去外面?”木虚子灵机一动,忽然意识到了对方来等自己的原因,他与晓梦对视一眼,忽然说道。
晓梦点头:“好。”
竟真的转身向外走。
二人一前一后,依旧是从太子府的后门出去。
以两人的行程,专走偏僻处,不一会儿就出了咸阳城。
咸阳城外五六里的地方,有一处山坡。
两个人站在山坡上,看着远处绿荫一片,还有更远的那条官路,以及大道两旁一棵棵栽种着的青松,两个人都沉默地看着。
不一会儿,还是木虚子先开了口:“晓梦掌门,你的意思,我都明白。”
“你真的明白?”
“您是希望我能将道家人宗掌握了,成为道家人宗新的掌门,对吗?”
晓梦那张清冷美丽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笑容,她看着木虚子,本该无情的眼眸,此刻竟给人一种带着温情的感觉。
就连素来听闻晓梦手段果决狠辣之事的木虚子,都忍不住恍神了一下。
下一刻,他就忙收敛心神,不敢再有所动摇。
晓梦却不在意对方的挣扎,只含笑说道:“说得对也不对。”
她再次望向远处,恰好有一支骑兵从远处奔驰进城,随风飘荡的几杆旗子上,除了标着“秦”字的大旗,还有绣着“白”字的小旗。
白?
“这是白屠回来了啊。”望着那边行过去的人,晓梦突然开口说道。
木虚子本来还等着晓梦解释呢,结果对方又一次将话题岔到了别的地方。
这种感觉,就很让人感到无力。
木虚子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晓梦故意的了。
若是故意的,那这位看着美丽灵气的道家天宗年轻掌门,与外貌不匹配的,可是有着一颗恶劣的心脏啊!
但对方这样说,他也不能不给面子。
不管怎么说,他现在与对方也不算是敌人了,也该是给对方一点面子。
“白屠?晓梦掌门认识此人?”木虚子随口一问。
没想到晓梦还真给了解释:“出山后意外见过一次。”
她回忆了一下后,就厌恶地皱了下眉,道:“此人实在是庸碌之辈,希望太子不要将他也收下,否则一想到以后会有这样的人共事,简直就令人心中不悦。”
哇,这样讨厌的吗?
木虚子还真没想到,晓梦竟给了这样一个“过激”的评价。
要知道,就算是面对着生死敌人,这位道家天宗掌门也一向是会装模作样,起码能装出一副高人缥缈的姿态来,不会露出太过明显的喜怒情绪。
这似乎也不是这位道家天宗掌门才有的姿态,是所有道家天宗弟子都会有的姿态。
道家人宗所讲究的,就不是这种缥缈的姿态,所以人宗弟子们大多都看不惯天宗弟子们的言行举止。
反过来,天宗弟子们也瞧不上人宗弟子们的行事作风。
木虚子忍下惊讶,只有点好奇地问道:“他做了何事,竟招惹得晓梦掌门这样厌恶?”
“只无能偏偏又嫉贤妒能,就足够让人厌恶了。”晓梦仿佛话中有话地说道,“我其实最讨厌蠢人,尤其讨厌与蠢人共事。”
“人狠辣一些,不择手段一些,只要结果是好的,我都能忍受。但若只是一味的愚蠢,这样的人,我恨不得杀之后快。这……也是为天地清理废物,还大自然一片清明了。”
好家伙!物理性清理啊!
木虚子并不知道“物理清理”这句词,但不妨碍他差点绷不住表情。
他同时也意识到了,一向在外人面前拿腔作势的道家天宗掌门,竟是在他面前露出了这副“真面孔”,这是真把他当成自己人了?
别说,他竟还真有些受宠若惊。
但是,刚才的话题,您说到一半就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