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姑娘,人家谢公子可是江南的大族,亲自上门来你家邀请盛小少爷去念书,是多大的面子啊,你居然让一个啥也不懂的小孩儿做决定!这是摆的什么款啊? 要是换做我,我就敲锣打鼓去迎接谢公子,恭恭谨谨把我家孩子送到那什么……大昭第一书院里去念书!” 说话的人正是麻子媳妇儿,摇着尾巴对着谢翰拍马屁。 谢翰原本还觉得好没面子,被麻子媳妇儿一奉承,心里又稍微顺了顺气了。 “麻子媳妇儿,你们家要是真有这样的能耐,倒是去敲锣打鼓啊,又没人拦着你,少在我家门口当长舌妇!”盛禾的眉梢都没往麻子媳妇儿那边瞟。 整个镇上,就属这个女人最聒噪、最烦人,讨厌得人牙痒痒,在若是真较起劲儿来,将她拖到府衙打一顿板子吧,又还构不成如此严重的罪。 再说了,她如今是孕妇,还真不好动她,免得出什么事,有嘴说不清平添晦气。 真是不咬人恶心人的玩意儿!讨人嫌! 也不知道她这毛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治好? 盛禾真是恨不得将她毒哑,那样的话她整个人应该会显得贤惠顺眼不少,不过盛禾人美心善,最终还是忍住了。 她想起前些天随着官府衙役巡查田地稻苗时,发现胡麻子的一丘有些荒了的田里,搭着一个小草棚,也不晓得那是用来干啥的。 总之,家里有房子住,还要在外头搭个野房子,里头毕竟不会发生什么好事儿。 她见这麻子媳妇心烦,索性将这事儿告诉了她,让她有这闲工夫到处说嘴,还不如去查查自家的事儿。 果不其然,麻子媳妇并不晓得自家的田里多了间草棚子,一双眼如同铜铃一般瞬间就瞪了起来。 麻子媳妇儿紧张起来,也顾不了这么多了,丢下谢翰等人,拔腿就离开了。 “谢公子,方才我儿子把该说的都已经说清楚了,他不想去明华书院念书,我这个当阿娘的当然是尊重孩子的意见,你若是没什么事的话,就请回吧,大伙儿都挺忙的,不要再耽误时间了。” 盛禾的神情清冷依旧,说出这些话时都不带有任何情绪,甚至透着一丝不耐烦,一手拉住一个小团子,转身进了院子,抬脚将门给踹关了。 闭门送客。 谢翰还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就发现自己被人拒之门外了。 岂有此理,简直是有辱斯文!他们到底知不知道,想要进入明华书院是多少天下学子的梦想!别人求之不得,他们却就这么拒绝了,真是太不知好歹了! “公子,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不就是一个小孩童吗?居然敢这样给你甩脸子,咱们现在就走,再也不要与他们提起此事,让他们硬生生错过这个机会,追悔莫及!” 谢翰身边的小厮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为自己的主子打抱不平。 谢翰的脸已经完成阴沉下来,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握拳道:“再也不要与他们提起此事?那怎么能行?他们太瞧不起人了,我咽不下这口气!” 谢翰已经彻底怒了,他原本也是想让这盛家母子错失这个好机会,让他们肠子悔青。 可是这样还不够解气,谢翰已经想好了,他一定要让盛允舟松口,让盛允舟成为明华书院的弟子。 等盛允舟进入了明华书院以后,他就只能任由他们谢家人摆布,在书院里,他谢翰只要稍微动动手指,就能让这小子脱层皮。 等玩腻了,再随便找个错处,将他的学籍给除了,让他背上一些污名秽语,这辈子也别想在走科举之路,彻底断送了他的前途,这样才足以解他今日的心头之恨。 就像是……那个嫡系的长子一般。 谢翰的唇角勾起一抹讽刺,当初那个被捧着的谢家宝贝,在谢老太师过世后,还不是被一脚踹下来,如今还不知道在哪里当乞丐流民呢。 现在的谢家,已经是他们的天下了! “公子,您的意思是,还要坚持让那小子入学?可是看他们的态度很坚决,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呢?” 小厮叹口气,公子就是爱记仇,还总是使一些自以为聪明的小伎俩,别到时候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还不如就这么算了,再找其他资质还不错的孩童,早早完成任务,早早回到江南过安定的好日子呢! “你们一个二个都是废物,到头来还得靠本公子的聪明脑袋瓜!”谢翰显然不和小厮的想法一样,他将扇子“唰”地一展,昂首挺胸道: “既然他不愿意放弃他先生,那我就让他先生将他逐出师门!他无处可去,咱们明华书院就是最好的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