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地道内,妇人、老人、孩子都挤在一团,大家摒弃凝神不敢出声。 地道是这几日新挖的,并不深,且十分狭窄,好在留的通气孔够多,大家挤在一起也不会感到头晕目眩。 由于这几天的训练,众人待在这狭小拥挤的地方已经有些适应了,没有产生焦躁的情绪和不良的反应。 就连不懂事的孩童,也都乖乖趴在阿娘的怀里。 “天地老爷呀!禾姑娘真是料事如神,要不是她坚持让我们训练,咱们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躲到地窖之中? 那群畜生杀人不眨眼,一旦落到他们手里,一个家就算是完了……” 有婆子极轻地念叨着,忍不住抹眼泪。 一开始他们把这样的训练当做过家家一般,有时耽误了干活儿还十分不耐烦,没想到,这样的训练真的能够救他们的命。 “大伙儿不要再说话了,咱们这地道虽小,但是有干粮有水,不要怕,不要急!”妇女主任及时维持秩序。 外头的土匪正十分暴躁,因为他们踹开了好几家的家门,连个人影子都没看到,更别说什么女人孩子了。 “他娘的,溜的比兔子还快,都藏哪去了?” “好好搜!这些人的家里一定有暗道,搜到了刚好来个一网打尽!” 土匪们正拿着灯四处照明,睁大眼睛想发现一些线索,忽地,他们的上空传来“啪”地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所有人都忍不住抬头望去,可下一刻他们就捂着眼睛哀嚎起来: “好辣,我的眼睛,痛痛痛!” 眼睛完全睁不开,所有人不知东南西北,他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头上,身上,眼睛里全都是辣椒面。 “快,快找水,我要洗洗眼睛!”有土匪怒吼道。 “你们是要找水吗?”有人忽然问道。 所有的土匪忙不迭点头,慌乱中他们也分不清这话到底是谁说的。 下一刻,滚烫的开水从天而降,直接淋到他们的头上身上,惨叫声此起彼伏,烫的他们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 可偏偏他们的眼睛无法睁开,看清黑夜里的路,只能挤在这个屋子里团团转。 不知折磨了他们多久,手上的刀都已经拿不稳了,众人都因灼痛而捂着头哀嚎。 十来个大汉冲进来,将这几十人全部绑住,然后对视一眼: “去告诉妇女主任,这边已经安全了,让她们稍安勿躁继续待在地窖里。其他兄弟们,我们一起去接应守粮仓的兄弟!” 粮仓这边的道路正是一片灯火通明,大当家高高骑在马上,正准备抢粮之时,不晓得从哪里冒出一群大汉,开始不过几十个,可紧接着源源不断的百姓不约而同地飞速赶来。 大当家横行霸道数十年,每次行盗,村民们都吓得屁滚尿流,偶尔有几个想要反抗的,也因为势单力薄成为他的刀下魂,让其余的百姓更加不敢反抗他。 可是这些舞川县的百姓,没有一个是退缩逃窜的,可以看得出他们脸上有忐忑和不安,但是所有人都在向前逼近。 他们手上没有专门杀人的武器,有些人拿的是扁担,有些人拿的是镰刀,有些人拿的是斧头,这都是他们平日里赖以生存的农具。 一个,两个,成百上千个……他们来自周围的各个村庄,以最快的速度和最快的路线朝着这边汇拢。 他们的步子越来越快,几乎是以包围的形态朝着土匪们袭来。 “大、大当家,今天好像有些不对劲……”小喽啰的腿有些颤抖,身下骑着的马似乎也被这股力量影响到,不安地嘶鸣起来。 “大当家,东边,西边好像有人在惨叫,听起来不像是、不像是那些土农民的声音,倒像是……” 有人几乎是带着哭腔上报,此话一出所有的土匪都汗毛倒竖。 大当家恼恨地咬咬牙:“可恶!咱们是被人算计了!都不准给我怂,事到如今也只能拼了!” 大当家刚说完这话,一拍马,马儿一扬蹄,才走了几步,就被狠狠绊倒,大当家觉得自己飞起来了,下一刻又“啪叽”一声,狠狠砸在了地上。 其余的土匪也都乱作一团,马儿不安地逃窜,有的连人带马撞在了墙上,有的直接被甩下马,被混乱的马群和人踩断了骨头。 “给我杀!”大当家从地上爬起来,彻底杀红了眼,拖着长刀挥向每一个舞川县汉子。 土匪们毕竟是练过的,他们知道人的要害处和弱点在哪,而舞川县的百姓至于土地打交道,很快就无法接招。 大当家挥起长刀,脸上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