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义提出的竹节相连法得到了县衙诸位大人的肯定,引水工程迫在眉睫,王县令即刻就阻止民工实施建设起来。 金鸡县的民众听到找到水源的事情,欢天喜地好似过大年,可后来听说是舞川县县令的闺女禾姑娘帮的忙,又有些笑不出来了。 这也太尴尬了。一直以来他们都瞧不起又土又穷的舞川县人,成天优越感十足,可人家不仅没有把这事儿放在心上,还反过来救他们的命。 瞧瞧人家这格局! 舞川县的大多数百姓这下也不好意思了,在街面上遇见舞川县人也露出和善的笑意。 除了某些人家——比如因陷害粥粥和盛禾结下大仇的马家,马大海的娘还有几个叔伯到现在都还撅着一张烂屁股。 他们又听到了盛禾的名字,只觉得顺不过来气,逢人就大骂: “呸!就那小娼妇还给我们找水源呢?她懂个屁!” “你们少被那群揣着坏心眼的穷酸给骗了,朝廷都说了,马上就要下雨了,那小娼妇这哪是帮我们,这是想着办法折磨我们呢!” “反正我们马家不会出人丁的,要修水道你们修去,我们可不像傻子一样废力气!” 众人听到马家人这言论,跟看傻子一样看他们,还有人把这事儿悄悄告诉了县令。 王县令听后大怒,他好不容易才把禾姑娘这个大福星给拉拢好了,居然还有老鼠屎在瞎蹦跶。 于是又赏了挑拨是非的马家人一人几板子,他们这下终于老实了。 盛禾帮金鸡县找水源的事情同样还传到了大同县县令尹德发耳朵里。 尹德发听了以后当场就怒砸一只青瓷杯。 “岂有此理!堂堂金鸡县的王县令居然卑躬屈膝去请一个无知女子帮忙,这简直是给咱们当官的丢脸!” 杜师爷十分懂眼色的唤了两个丫鬟来将碎裂的茶盏给收拾了,又招来一个温柔可心的美婢安抚尹老爷的怒火。 “老爷,咱们大同县可是鹤州的附郭县,论起来,除了知府大人,您就是整个鹤州的老大哥! 别的小县的县令对您的话都唯命是从,除了王县令这个老滑头,居然还和舞川县结为兄弟盟了,简直是自甘堕落、狼狈为奸!” 尹德发破口大骂: “王庆来这个狗东西实在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那盛禾罪过我,王庆来还与之结交,可不就是在往我脸上扇巴掌吗?! 他在县内又是发展商贾之术,又是用水道引流,这是想趁机赶超我大同县吗?简直是异想天开!” 杜师爷也冷哼一声:“异想天开的岂止王庆来?这次盛禾帮他引进水道,不要金银报酬,只要了五个秀才公,说是要在县内办县学!” “县学?”尹县令两根眉毛抬出一脑门的抬头纹,嘲讽道:“就舞川县那屁大点的地方还想开办县学?他们是在做梦吗?” 师爷道:“老爷,就怕这些小鱼小虾掀起什么风浪!我们暂时是抓不到王庆来那老甲鱼的什么把柄,但教训教训盛家那无知丫头还是很容易的。 开办正式的县学、收录正式的童生、廪员是要经过知府大人的批文,不如咱们早做准备,利用这点好好折磨折磨盛禾,让她也吃吃瘪? 知府大人不给批文,盛禾就得上下打点疏通关系,一定急的跟无头苍蝇一样。 到时候自然就会来求跟知府关系最好的老爷您,求您到知府大人面前说说好话,通融通融。 这样一来,盛禾就彻底栽咱们手里了,让她往东就绝不敢往西,等羞辱够了,就让她滚蛋!反正帮忙是不可能帮忙的!” 尹县令已经想到盛禾低头求饶的样子了,心中暗爽,笑呵呵摸着胡子吩咐道: “我去年得了一块上好的珊瑚红石,让人包起来送给知府大人,顺便把盛禾一个女子在外兴风作浪、插手他县政务的事情和知府大人详细说说。” * 金鸡县的水道建设十分顺利,盛禾也将五个秀才公给安置了下来,和他们谈好了薪资待遇,就差让他们上岗教孩子们念书了。 这天盛禾问盛志远要知府大人建立县学的批文,老爹盛志远耷拉着一张脸,垂头丧气: “禾儿,知府大人那边不给批,说咱们县解决温饱都是问题,让孩子们读书念字就是无稽之谈。” 盛禾听罢,冷静地喝了口茶: “哦,那就算了。那咱们就先只开办普通的学堂吧,能让孩子们先启蒙就行。 若是真有天赋异禀的孩子,咱们就送去金鸡县参加乡试,虽然麻烦了一点,但是不影响他们的功名。